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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牙癢癢的死表情,輕佻地打了聲口哨,隨意將電話丟回外套口袋。
李闖很感慨,他深刻覺得作為一個從各角度看上去都很欠揍的人,凌先生能茁壯成長到現在,非常不容易。
而這會兒,壞蛋還在跟他抱委屈:“我最討厭別人先掛我電話。”
李闖嘴角抽,額頭跳,覺得再跟這人多說一句都能吐血,遂起身想走,卻見凌飛漫不經心的摸上了自己掛著吊瓶的手背,下一秒,正在輸液的針頭被他生生拔了出來,完全不講究角度力量,隨意的就好像那不是自己的手。血珠兒爭先恐後往外擠,凌飛隨意的把半敞開的膠布又按了回去,用力壓幾下,便沒再管。
“回學校嗎,我送你。”凌飛一邊穿外套一邊笑著問李闖。
李闖都找不準自己表情了:“你這幹嘛呢!?”
“出院啊。”凌飛的聲音愉快得好像要去遠足或者野餐。
李闖覺得他該讓醫生再對此人做一遍腦部的CT掃描。
“喂,你到底回不回?”凌飛已經收拾完畢,走過來又問了一遍。
李闖下意識的搖了頭。
地球太危險,到處都是披著人皮的外星物種。
“改天有空找你玩。”外星人走之前,隔空給了李闖一個啵兒。
滴管還在規律的一下,一下,液體從針頭綿綿流出,白得刺目的床單上慢慢染開一朵水花兒。
再回到自己病房的時候,韓慕坤已經睡著了。裹著個被,露出頭和腳,就像個還沒被切成一截一截的長條紫菜包飯。李闖喊他一聲,沒反應,又過去踹了幾腳,結果對方只是翻了個身。李闖心說自己沒離開多久吧,這人怎麼就能睡成死豬呢,後來轉念一想,嗯,還是年紀大了,沒了折騰的精神頭兒。
“再不起來我走啦。”李闖湊到對方耳邊嚷嚷。
韓慕坤總算給予了回應——發出輕微的鼾聲。
李闖無語,至於麼,他跑完一萬米那天都沒睡這麼死。
屋子裡的燈沒關,這會兒把一切都照得分明。李闖喊完人沒有馬上退開,而是鬼使神差地藉著光觀察起韓慕坤來。男人側躺著,眉心微微皺起,鼻子很挺,嘴唇的顏色偏淡,略有些幹。閉著的薄薄眼皮兒忽然動了下,李闖便看見了眼角淡淡的紋路。
驀地,李闖心裡泛起說不出的滋味兒。
他想,如果他就是趙清譽,就是一個同性戀,那韓慕坤就是他的未來吧。三十五六,依舊沒有根的飄,大半夜不睡覺地跟著小男友折騰,又或者隨便跟一群男人喝酒搖色子看豔舞末了來場一夜情。凌飛說玩不起就別玩,可這叫什麼玩兒呢?純他媽折騰,浪費金錢浪費生命還他媽浪費社會資源。
看到最後,李闖竟然覺得韓慕坤的睡臉讓他惶恐。
李闖逃出醫院的時候跟一行色匆匆的風衣男擦肩,走出很遠,他還覺得那男人盯著他的腦袋瓜不放,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一事不如沒有事的原則,李闖沒理會,坐上了清晨的第一班公交車。
那時候天邊剛有一絲魚肚白,等他輾轉著終於回到學校附近,天已經大亮。
難得一個晴朗的冬日,漸漸驅散了他的胡思亂想。
眼鏡早不知壯烈在了何方,模糊的視野讓李闖很難受,想著反正課也天書似的,他便先去了眼鏡店。正驗光呢,邵小東打來電話,說教授點名兒了。李闖欲哭無淚,罵孃的二百多號人的大課他也點啊。邵小東便趕緊安慰,說宋紅慶已經幫你擋過去了,李闖頗為好奇,邵小東便繪聲繪色的給他講了一遍。大意就是教授點到宋紅慶的時候他沒應,點到李闖的時候他幫著應了聲兒,然後他再從階梯教室後門溜出去裝作上廁所遲到的樣子大大方方從正門進來,態度端正的認錯並告知自己名叫宋紅慶,整個過程行雲流水天衣無縫。李闖聽罷,半張著嘴久久不能合上。
回學校的時候室友都下課回來了,李闖一進門,就被團團圍住。不說別的,光腦袋頂上的網兜兒就能震倒一片的。王寒還很好奇的摸了摸,問了句,你去哪個漫展COSPLAY了?李闖沒背過氣兒去。可實話肯定是不能說的,所以支吾半天,李闖就跟群眾們瞎掰,自己為躲避一無良飛車踉蹌摔倒腦袋磕馬路牙子上了。群眾們對馬路牙子的好奇遠大於闖哥的傷情,於是李闖又花費了十五分鐘普及東北方言。好容易全都弄完了,群眾們才紛紛表示,改帶隱形眼鏡的闖哥更銷魂了。
到中午,韓慕坤才打來電話。李闖睡得正香,思想鬥爭半天才不太高興的喂了一聲,結果那邊顯然也不是很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