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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圍屏後現出一個小小的身影。
荀玉和蔡玖站在門外,兩人暗暗對視一眼,又瞧瞧跪在腳下被堵住嘴的高玉素,荀玉便咳咳嗓子:“陛下,夜深了。”
曹致聽到荀玉的聲音,立時捏住了慕容傀的死穴:“你若是想要侍寢,那便隨朕去甘露殿。”
聽到“甘露殿”,慕容傀如石塔般高壯的身體赫然打了個冷顫,他忙不迭地縮回手,卻又似流連不捨地將曹致上翻的心衣遮回肚腹,再將外罩的中衣短襦細細撫平,垂頭喪氣地坐回圓墩上。
曹致舒了一口氣,著人進來收拾,冷眼瞧著慕容傀兀自難受,這人還要提防襠下的不整被人看出來,夾著腿好不自在。
他不自在曹致便自在了,慕容傀看在眼裡,便惡聲惡氣道:“我不去甘露殿,你既不願意,我也不勉強。只是我有個條件,伽羅要帶上觀音奴上封地玩樂,兩個小丫頭最近被拘束狠了,你莫要攔著。”
蔡玖只當自己是死人,指揮著做粗活的小黃門把一地的狼藉收拾乾淨,曹致拿筆吸滿墨,只是手竟微顫一下在絹白上留下一灘墨跡,她扯下這一副汙物,不知要扔去哪裡:“朕還當你此番不會記得這些兒女了。”
慕容傀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曹致傷他從來不留餘地,可他若不是將心口攤開在外,怎由得她使箭亂射。
他越想越氣,偏偏那腹下一團仍舊火熱,激得他“騰”地跳起,在決議大事的東堂就吼起來:“遼東或者東魏,我既應過你只屬於我們兩人的孩子,我便決不食言!”
曹致似在看百戲藝人在宴殿表演:“當年你是如何落魄逃出遼東,在幽州乞憐的,也切記莫忘了。”
慕容傀被激得鬚髮都要倒豎起來,在東堂來來回回走了幾圈,一邊嘴裡不住喃喃:“你一定是嫉妒!一定是嫉妒!”
他企圖這樣安慰自己,可是無論如何安慰不了,這時他瞥見敞開的大門外高玉素被按在地上,登時興奮得兩眼發光,他讓人把高氏叫進宮不就是為了討致兒歡心嗎?他立時倒提著高氏的頭髮將人拖進來,劈手掏出她嘴裡的布條。
高玉素涕淚滿面,頭皮被扯得如火燒,舌頭都快被粗糙的麻布磨壞,可她知道大勢不妙,在慕容傀手裡掙動地苦求道:“大王,大王,妾肚子裡有您的骨肉,您知道的,是您征戰扶餘國殘部的時候……”
慕容傀充耳不聞,拿布條緊緊勒住高玉素的脖頸,力道之大將她整個人都提了起來,高玉素蹬著腿雙手亂抓,將自己下巴抓得血肉模糊,麻布浸潤的血染到慕容傀手上,曹致突然厭惡地瞥了一眼案臺上的丹砂。
這個女人曾是高句麗的公主,遼東數得上的美人,此刻雙眼暴突、舌頭伸得老長,死得猶如惡域夜叉,慕容傀將她隨手一扔,正掉在跪著的蔡玖面前,這經驗老到的黃門一點不悚,把粗活侍人又招了回來。
慕容傀看著通紅的雙手,他想接近曹致,又不敢接近,曹致直接道:“朕嫌這裡髒,回式乾殿。”
曹姽縮在暗道裡一動不動,半晌不知哪裡來的妖風,將燭臺吹滅,只剩一片讓人窒息的黑暗。
她聽到父親孔武沉重的腳步奔出的聲音,聽到侍人來來回回拖帶重物的聲音,聽到東堂大門關上的聲音,聽見自己的母親對荀玉嘆道:“將高氏葬了。”
暮春之初,上巳之日,富春江河床開闊、水流平緩,沿著河岸悠悠行來一隊牛車,伴著大隊帶刀部曲,牛車裡是個初綻芳華的十餘歲女郎,面貌濃豔、五官綺麗,只頭上高髻隨車搖擺頗有幾分滑稽,她卻渾然不覺,只顧高聲朝牛車邊一個騎馬的小郎君嬌笑道:“阿奴,此番算是盡興了吧。”
那葛衣玉冠仿若玉人俑般的稚齡孩童就是曹姽,她敷衍了一陣曹嫿,終於在臨近會稽山腳下時,如她所盼又出現了另一支隊伍。
那隊伍領頭的三名少年正是她與母親那日從永寧寺回臺城時,在烏衣巷巧遇的那三個。曹姽不禁策馬上前,幾乎是貪婪地打量於眾人中異常顯眼的王慕之。
只是馬還未動兩步,三人身後的一駕牛車裡探出一張臉來,細白雙頰、籠煙秀目,不是陸亭君還有誰?
☆、第十章
陸亭君聲若出谷黃鸝,面如三月桃花,她掀了牛車的窗簾子,一雙含情露目先是暗暗凝睇了王慕之,再轉到陸參身上:“阿兄,今日可不得獨享會稽山了,前頭來了別支旅人呢!”
陸參騎馬在隊伍最前,自然早就看到了來人,他是這群少年少女裡最年長的成員,卻也不過十七歲。這樣的年紀雖不至於流連章臺,花街瓦子卻已玩過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