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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劉掌櫃告退,才發現案几上的菜早涼了。
“你不是國公嗎?怎麼還開酒樓?”樂思齊盯著蘇瑋問。
蘇瑋笑道:“府中幾百號人,全指著我吃飯,光靠幾個俸祿能養活誰?不變著法子掙錢怎麼行?”
“不是當官就有銀子了嗎?”樂思齊小聲嘀咕。
“說什麼呢?”蘇瑋沒聽清,問了一聲。
“說你好本事呢。”樂思齊大聲道:“別人在你這年紀,恐怕還在讀書吧?你已經掙錢養活一家老小了。”十七歲,要擱現代,才上高中,邊上學邊玩遊戲的快樂時光啊,可見當古人確實不易。
蘇瑋一副自得的神情,道:“那是。京都的勳貴人家,教導子弟,誰不說一聲‘瞧瞧人家徐國公’,全以我為榜樣呢。”
秋菊看向蘇瑋的眼睛,亮晶晶的,和冬兒一塊兒捂著嘴笑呢。
樂思齊打趣道:“以你為偶像吧?瞧把你得意的。”
估計這傢伙除了開酒樓,還有很多來錢的行當,樂思齊想著要養活幾百號人,還有日常人情來往,各種排場,確實很費銀子,對他的好感陡增。
蘇瑋讓重新上了菜,把涼的菜撤下。秋菊在冬兒耳邊道:“國公爺對小姐好得很,他平時對堂姐妹都沒這麼上心。”
冬兒輕笑道:“他們遭遇相同,都是霜雪一肩挑,都不容易,談得來。”
秋菊便點頭,道:“確實是。”
白瓷盤裡幾片鵝肝,澆上暗紅色的醬料,看得樂思齊食指大動,挾起一片放嘴裡,嫩滑綿和,入口即化,比現代的粉肝味道更好。樂思齊讚道:“好吃。”又挾了一片。
蘇瑋輕輕呷了一口酒,道:“我最見不得那起矯情的女子,明明心中喜歡,還得裝出淡淡的模樣。你這樣很好,喜歡便是喜歡,想吃便吃,率真。”
樂思齊嘴裡塞了一片薄薄的鵝肝,筷子上挾了一片,準備隨時塞進嘴裡去,聽他這麼一說,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含含糊糊道:“我吃相是不是很難看?”
筷子上鵝肝的醬汁滴了下來,落在裙袂上,冬兒和秋菊同時站了起來,一人拿一塊溼毛巾,要上前擦拭。
樂思齊只好擱下筷子。
蘇瑋接過秋菊手裡的溼毛巾,道:“不是,挺好看的。”一邊很自然的幫她擦拭。
樂思齊可以清晰地瞧見他唇上淡淡的絨毛,面板光滑幾乎沒有毛孔,他輕輕擦拭的神情專注而又認真。室內一片靜謐,兩個丫頭情不自禁放輕呼吸。
“好了。”蘇瑋把溼毛巾遞給秋菊,裙子上只有一片淡淡的溼痕,卻沒有暗紅色的醬汁。
他平時做任何事都是這樣認真專注嗎?樂思齊怔怔地想。
蘇瑋瞥了她一眼,笑道:“擔心裙子壞了不能穿?最多我賠你一條就是了。”隨後吩咐秋菊:“回去跟管事的嬤嬤說一聲,以後表小姐有的,同樣給樂小姐備一份。”
秋菊歡喜應:“是。”側過頭朝冬兒眨了眨眼睛。
樂思齊覺得不妥,道:“這樣不好,我只是一個客人,怎麼好跟你表妹一樣?”
蘇瑋毫不在乎地道:“你現在名義上可是我的‘妾侍’。哈哈。”想起葉黛兒的誤會,只覺心中暢快,這笑呀,便收不住了。
樂思齊覺得他的笑聲特別刺耳,沉下臉道:“很好笑嗎?”心想:“這混蛋,明明知道她們誤會,不僅不澄清,還跟著她們的思路走,真是可惡。”想著,手裡的筷子便打向他手背。
蘇瑋樂不可支,沒防備,被打個正著。好在他是國公,樂思齊也不敢真用力。
“老羞成怒了?”蘇瑋縮回放在案沿上的手,笑得更響了,道:“你可真逗。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做我的妾侍呢,難道這名份就辱沒了你?”
樂思齊真生氣了,道:“還亂說?再說,我回去了。”
“好好,”蘇瑋強忍著笑,眼睛裡滿滿的都是笑意,道:“不說不說。你接著吃吧,再鬧,就涼了。這麼三番四次的重新做菜,我這東家可虧死了。”
秋菊也笑道:“國公爺跟您逗著玩的,快別當真。”
樂思齊想想以他這樣的人家,確實不知有多少人家想巴結著往上爬,別的不說,任威不就存著這樣的心思嗎?也就不再言語,坐下認真吃起來,把一盤鵝肝全吃光了。
蘇瑋倒沒吃多少,只是目不轉眨看著她吃,好象看她吃東西就是最重要的事似的。
就在這時,門外一陣悠揚的笛聲響起。樂思齊停筷細聽,蘇瑋已輕聲道:“好一曲《鳳求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