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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思齊在朱大成的傘下緩步而行,雨絲裹在她身周,簡單到極致的白袍。如墨青絲瀑布般披在肩上垂到腰下,腳下如凌步仙子般不沾地,地上的雨水如清流從她腳下流淌。這黑的黑,白的白,雨夜中如一幕潑墨人物畫。
涼棚裡等待座位的食客們看呆了,直到樂思齊上了馬車,冬兒放下車簾。才齊齊發一聲喊:“好美啊!”
又有人問起這位美到極致的美人兒是誰。
侍候的小二自然三鹼其口。
人群中又是幾輛馬車先後停下,其中一輛車裡瘦削的男子掀開車簾,才說了一聲:“好大的雨。”涼棚裡的嗡嗡聲傳進耳朵,“發生什麼事了?”他問車伕。
車伕還沒回答,這人已撐了傘甩下小廝,大步走進涼棚,問:“發生什麼事了?”
自有好事者把剛才見到的麗人繪聲繪色描述了一遍。男子問清是跟範府公子一起走的,不由一拍大腿,道:“怪道我遍尋不到範兄。原來是佳人有約呀。”
好事者一聽有緣由,忙問端詳,男子當即把範公子怎麼看上景福樓樂東家的風流韻事一一道來。他的身邊人越聚越多,聽的人不斷髮出:“哦”、“原來如此啊。”的感嘆。
隨後又是幾輛馬車緩緩停下,一輛車裡的年輕公子在小廝撐開的油紙傘下緩步而來,才到涼棚沿站定。裡頭人太多,沒地兒了。小二不得不擠進人群,好言好語勸男子:“客官。麻煩您往裡站一些兒。”
人全都聚在這人身旁,裡三層外三層圍得水洩不通。男子隨意地向裡走了四五步,人群跟著他移動。就在走動之際,剛來的年輕公子眼尖,張口喊道:“方川,方賢弟,你在這裡做什麼?”
方川這小子什麼時候這麼受歡迎?
方川跟竹竿似的,站得高看得遠,也見到年輕公子,張臂招呼道:“張兄。你也來啦?可惜我們來遲了,沒瞧見好戲。”
又把範牧和樂思齊的緋聞再說一遍。
緋聞的男女主角這時已到桂花樓,在雅座裡相對而坐。範牧未飲酒人先醉。意亂情迷地道:“樂小姐,我對你的一片心,你可知道?”
“不知道。”樂思齊直接道:“也沒必要知道,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是有婆家的人,怎麼可能再接受別的男子的情意?範公子,這些話,你以後不必再說了。”
範牧仰脖把滿滿一杯酒倒進脖嘴裡,一道酒漬順著嘴角流下而不自知。他一把抓住樂思齊的手,道:“你那婆家不要也罷。他要是真心待你,早花轎前來迎娶,何必再讓你等兩年?你難道聽不出他有推搪之意麼?”
樂思齊甩開他的手,用溼毛巾擦了擦,道:“這是我們的事,與你無關。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
“怎麼與我無關?”範牧按捺不住大聲起來,道:“我一心一意想娶你,現在你卻跟我說,你有了婆家,怎麼與我無關?”
又是一杯酒倒進嘴裡,他嗆得滿臉通紅,大聲咳嗽起來。咳了一陣,道:“給我倒杯水來。”
一進雅座,小二小廝和冬兒就全被他打發出去了,屋子裡只剩他與樂思齊兩人。
樂思齊唇邊浮起一抹冷笑,站起來走到門外掀起簾子,讓候在門外的小廝倒水。
就在她轉身走向門口時,醉意朦朧的範牧快速無比地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紙包,輕輕撕開小紙包一角,掀起壺蓋,把小紙包裡的白色粉末全倒了進去。
樂思齊轉身走回來時,他已拿起酒壺輕輕搖了兩下,把樂思齊面前的空杯子滿上。
“來,喝酒。”他說著,指了指剛倒的酒。
樂思齊端起酒杯,他馬上張大了眼,鼻翼嗡了兩下。
樂思齊一手端杯就唇,一手張開衣袖,擋在面前。
女子喝酒,為求文雅,常如此舉止,範牧也不在意。待見樂思齊把空空的酒杯倒轉給他看時,他的眼睛亮了起來。
很快,小廝掀簾子進來,道:“公子,水來了。”
範牧急急接了水,喝令小廝:“這裡沒你的事了,出去吧,沒有呼喚不用進來。”把水杯放下,卻不就喝。
小廝答應一聲,出門的時候把門簾重新放下,又對候在外頭的冬兒道:“這麼大雨,我們也去喝一杯,姐姐不如一起去?”
樂思齊在屋裡還聽到冬兒清脆的聲音道:“不必了。你們去吧。”
“那我們讓小二送兩樣點心給姐姐當零嘴吃,也好打發打時間。”小廝體貼地道。
樂思齊端起酒壺,給範牧滿上,道:“你也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