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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莉扒著通風口衝著裡面催促了幾聲,喊到最後通風口裡連之前那模糊的‘唧唧嚓嚓’的回應都不再響起。
嘉莉唱獨角戲的又吼了兩聲,之後只能略微有些無奈地鬆開手,落地無聲的跳下來,走到握手之後就開始相對無言的兩個男人身旁,用誇獎的語氣對陸廣明說了聲“很好”,得到表揚的陸廣明從嗓子裡發出一聲輕應,之後就轉身往回走,走回到通風口下,先仰起頭掂量高度一般看了一會兒,之後才猛地一蹬地,跳起之後兩隻手扒住通風口的邊緣,較了兩回力之後爬了上去。
嘉莉像是關注自己剛剛學習走路的孩子的媽媽一樣,一直目送著陸廣明完全回到通風道里,之後才轉過頭,又開始若有所思的上下打量許安原。
許安原被嘉莉那雙黑眼仁黑幽得驚人的眼睛盯得渾身寒毛直立,恨不得自己立刻就把剛才被對方扒下來的衣服穿回去,但理智卻很及時的制止了他內心裡這種愚蠢的衝動,在權衡斟酌再三之後,許安原硬頂著對方帶給自己的那種心理和生理上的巨大壓迫感和畏懼感,斟字酌句的緩緩開口:
“我雖然現在還不知道你過來的具體意圖,但是我可以告訴你的是,你想找的那個秘密的根源,並不在這裡……還有,你帶來的那兩個人的事也許現在還沒人知道,但是也不會能瞞很久,而你本人的資料,雖然我這裡知道的並不詳細,但是肯定有除我以外的人對你的情況瞭解得相當透徹……”
原本一直眨也不眨的用黑得滲人的眼睛定定的盯著對方的嘉莉在聽了這樣含糊不清,但卻似乎句句藏有深意的一番話之後,沉默了片刻,就在許安原正在暗自緊張的等待對方能夠如自己期望那樣有所反應時,一直面無表情盯人死瞧的嘉莉忽然又咧嘴一笑,用一種‘你的心思我全知道’的姿態,沙啞著嗓子笑道:
“我從來不在乎,別人知道不知道我們。”
許安原聽了女人的話,瞬時被危機感籠罩,他原本認為對方肯定不想讓別人知道他們的行蹤,更有甚者是不希望別人知道他們的存在,但卻沒想到面前的這個女人似乎並不在意讓自己的存在暴露在外人眼中,許安原甚至有一種感覺,對方其實更希望別人能夠注意到他們,而這種無所顧忌,在很多情況下都代表著對方已經擁有足夠的實力,還有野心。
“這種事,不可能一輩子都是秘密,我不希望自己一輩子只能作為一個秘密活著,雖然我現在還沒找到具體的方法,但是終有一天,我,還有以後更多的,像我這樣的人,我們,會以一個非人類,但絕對不是他人眼中帶有侮辱性的‘怪物’的身份,堂堂正正的站在這個也算是我們故鄉的土地上。”
這是嘉莉第一次向除了自己以外的人說出她的選擇。
從她被咬,被感染,經歷生死之後完成變異,到她找到自己的第一個同伴,之後分離,然後她決定尋找更多可以成為她同伴的人,這樣一路走下來,她其實已經在不知不覺為自己選擇了一條註定不會平坦的未來之路,但不管未來多麼艱難坎坷,她永遠不會後悔自己最初的選擇。
嘉莉重新躥進通風道時,許安陽和陸廣明都弓著身蹲在不遠處的岔口等她。
嘉莉手腳並用的幾下爬了過去,目光在沉默不語地瞧著自己的許安陽臉上轉了一圈,忽然咧嘴笑了笑:
“你哥跟你還真有點像,長得挺俊啊,他還是單身?”不過不管是不是單身,估計她的那些話都得給他添個男嫂子了……
不是她有意信口開河哦,是許安原自己問她那個半死不活的男人到底還有救沒有的。
其實她連看都不用看,光是隔老遠聞上一口,就知道那男的就算現在還有半條命,估計也撐不到明後天了,他身上雖然也潛伏了蟲星基因,但那些可憐的小東西卻顯然沒有被充分的激發起來,而且隨著寄居體的衰弱,那些原本有可能成長為頑強戰士的基因體最後也只能隨這本體的死亡而一同消亡。
由於寄居人類體內的蟲星基因幾乎都是伴隨著它們的死敵病毒一同進入它們的寄居體,所以簡單點講,它們最終只有可能有兩種結果,要麼被成功激發,脫胎換骨,死中求活,要麼死。
死亡對於人類來講是件憾事,那麼對於那些跨越漫漫銀河,死中求活的蟲星基因們來講又何嘗不是?
也許那些細小如同塵埃的基因序列並不能如同人類那樣擁有實質性的悲傷,絕望,但是那種鐫刻進分子鏈間的對於生的求索,卻讓它們在感知到自己即將滅亡時,也會發出不甘的哀嚎。
嘉莉在異化成功之前那段近乎彌留的時期,她的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