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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他是臨危受命過來頂雷的,可偌大一個大城第三研究所,原本連研究員帶行政人員也將近百十來號人呢,如今活著的就剩數得清的那二三十個,這要放在和平時期,他都死不足惜了,還有什麼臉面為自己擔心?
趴在沙發上的男人沉默了會兒,忽然爬起來,扭過臉對許安原說了句:
“你讓我看看……”
許安原和那個赤著上身,半跪半坐在面前的男人對視了幾秒,嘴邊慢慢爬上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原本沒覺得有什麼的男人在對方似笑非笑的注視下幾乎羞惱的紅了臉,而從來就懂得見好就收的許安原則在男人完全惱羞成怒前狡猾的轉過身,乾脆利落地扒下自己的上衣。
“你……從沒看過自己的背麼?”楊思路一眨不眨地盯著男人露出的背,過了好一會兒才喃喃的問。
“怎麼了?”察覺到男人話裡的陰晴不定,許安原雖然有點驚訝,但卻依然按兵不動的問。
“我也想知道這是怎麼了啊,”楊思路喃喃著站起身,乾瘦的手情不自禁地輕輕撫上男人光赤微白的背,當指甲試探性的劃過那些雖然稀落,但卻完美的鑲嵌在肌肉的紋理之間的堅硬鱗狀硬甲時,楊思路的聲音裡帶上了他自己無法的羨慕和嫉妒:
“不過我雖然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原因造成你現在這樣,但我卻知道,到現在為止,咱們這些人裡,大約獨你能活……”
☆、第46章 Act46
許安原明白自己雖然能安撫得了人心;卻沒那個本事能同樣安撫下那些病毒,所以在當天晚上楊思路陷入非常典型的病毒跨越式爆發前的階段性昏迷時;他所能做的只是先安排好其餘尚能保持清楚神智的研究員,然後一個人安靜的守著他;等著看眼前這個男人是能挺過去,還是需要他幫著給個痛快。
相較於剛臨危受命時心裡還氾濫的那點為國為民,為人類為地球而肩負重任的使命感,許安原說不清自己現在的這種平靜到底是種超脫還是頹廢。
反正他現在就是平靜了;不再為高位的無能和不做為暴跳如雷;也不再為身邊一個個的死亡黯然傷心;雖然就算再給他一次選擇的機會;他依然會頂著明知道自己過來沒用但卻依然抱著一絲希望當這個研究所的代理所長,但卻不妨礙他對自己的這份固執嗤之以鼻——
“當年導師帶咱們兩個的時候就跟我說過;我的性格太過複雜,而且總是相互矛盾,像我這樣的人有很大機率最後能成就大事,但不管成就有多斐然,卻終生不會感到滿足,只此一點,不管我有多聰明,都始終比不上你……”
許安原坐在沙發前的摺疊椅上,面色平靜如水,一隻手平放在自己腿上,另一隻手擱在沙發扶手上,手指輕輕捻著沙發上男人有幾分油膩的半長頭髮。
手槍被他放在手邊的玻璃茶几上,裡面只有一顆子彈,這是自從研究所裡開始爆發疫情之後,以守衛為名行監視之實的部隊發給他們的,每個活著的研究員都有這麼一支只配了一發子彈的手槍,究竟是用於自救還是自裁全隨個人的便,不給他們多配子彈是怕他們不甘安於現狀,發生暴動。
不過那些人顯然小瞧了許安原手下的這群知識分子,精神脆弱易崩潰的那一個兩個,根本抵不住病毒感染,根本等不到他們發狂或者心裡升起什麼報復社會的想法,就早早的從研究人員轉為被研究人員,如今魂魄都基本已經回爐重造了。
剩下的這些基本都是精神力量絕對強大於肉…體力量的,和平時期,一個個研究起課題來比那些鋼筋鐵骨打熬出來的特種兵還能熬,如今都覺得自己這是生命最後一首絕唱了,更恨不得能燃燒了自己,照亮了人類未來,光憑這點,許安平就覺得自己確實是比不了這群思想純粹的研究癖。
許安原手裡有份這群研究員用自己和自己同事實地採集整理出來的病情發展資料,這些資料和之前那些普通感染者採集出來的資料不同之處就在於他們這組資料的提供者都接受過疫苗或者血清注射,其中最顯著差別就是接受過疫苗或者血清注射的感染者在病情發展至二期期末時依然可以保持基本神智,而且病毒三期的噬人傾向也會在很大程度上被控制住。
許安原拿到這份資料之後可以確定只要他把這些資料上交高層,那麼之前還只是作為試驗用的疫苗很快就會被大範圍的推廣和接種,這份資料的採集可以說每一筆裡都凝聚了他身邊人們的鮮血和生命,但是拿著這份已成形的資料表,許安原卻沒有在第一時刻呈交上去,總有一種感覺在阻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