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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瞧著蕭家還打算繼續霸著位置下去,不讓後來的人分杯羹,這如何讓她不惱?
打算帶著蕭妙音離開的阿昌聽到豆盧氏這話,面色一下子變得古怪起來,自家三娘子出個門竟然還能遇到無理取鬧的人?
若不是對方肆無忌憚打量人,她們又何必讓三娘子躲開?
“有禮不躲,無禮則躲。”蕭妙音瞧著豆盧氏面上貼的花黃,和嘴上豔紅的口脂,抬起頭就答道。
鮮卑女子不似漢族女子有那麼多可以裝扮的東西,基本上頭髮梳成一條大辮子,頭上盤幾圈,妝容的話面上著白粉,額角嘴角貼花黃。
說實話,這妝容真心考驗人的原本長相。
她瞧著豆盧氏那一臉,腿肚子都有點小顫,被那一臉的又白又黃給嚇的。
蕭妙音這話一出,清則都忍不住要笑。後面的那些僕婦沒讀過書,不過聽著自家三娘子的話,似乎是佔在上峰?
豆盧氏愣了一愣才明白過來這小娘子到底是在說什麼東西,沒辦法,漢人的東西她並沒有怎麼接觸,如今被人用禮儀這麼一套,她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這蕭三娘是說她沒禮貌了?
豆盧氏厚厚白粉下的臉頓時漲紅起來,她是阜陽侯夫人,是當家主母,基本上過的是好日子,就算進宮面對皇太后,也是自在居多。如今被一個才幾歲的小娘子這麼當眾挑麵皮,這讓她如何能夠忍得住?
“禮?身為小輩竟然來和長輩說甚麼禮?真不愧是小婦生養的,你家阿姨是沒教過你恭謹麼?”
她這話一出,蕭妙音身後的那一群僕婦就變了臉色。
蕭妙音站在那裡,一張小臉幾乎快要抽成一團。
這女人的腦子到底是用什麼東西做的,明晃晃的把柄送到她的手上來?
“阜陽侯夫人。”蕭妙音揮開阿昌的手,向前走了幾步,她的背脊挺得很直,“若真論長輩晚輩,恐怕夫人還得叫兒一聲‘妹妹’。”
此言一出,清則是真的忍不住了,噗嗤一聲破功。蕭妙音身後的那些僕婦們不適合跟著清則一起笑,但面上都流露出‘是這樣沒錯’的神情。
豆盧氏一愣剛想罵蕭妙音,結果想起來,太皇太后的輩分壓在皇太后之上,而蕭三娘則是太皇太后的侄女!真的要論輩分,蕭三娘其實和她是同輩的!
輩分和年紀從來就沒有什麼一定的關係。
“你……”豆盧氏原本見著蕭妙音只是比自家女兒大了那麼一兩歲,心下自然而然就將人當做小兒看,沒想到太皇太后的輩分上去。說話的時候也沒想就這麼說出來了。
蕭妙音見著豆盧氏錯愕,不肯就這麼打住,她上前一步,白嫩嫩的臉上是最天真無辜的神情,可是嘴裡說出來的話卻是將人往角落裡逼,“兒的確是庶出,可是教養之事並不在阿姨手裡,而是在於阿孃。”
蕭妙音心裡嘆息,她是庶出沒錯,在家族內部,嫡出的資源比庶出好也是沒錯,而且她也不覺得有啥不對。
可是這種事大家心裡知道就行了,到了外面,看得還是父親的身份怎麼樣。
除非這家主母是公主,可是她的嫡母沒女兒啊。
庶出子女的教養都是讓父親來的,嫡母都只是旁邊幫把手的關係。阜陽侯夫人這麼明晃晃的說她是小婦教出來的,這是要把蕭斌和博陵長公主的臉都抽腫了,一句話把兩個大佬給得罪了,她簡直是欽佩這位夫人。
蕭斌位高權重自然不說,博陵長公主的性子可不柔順,她要是鬧起來,不脫層皮都奇怪了。
“夫人的意思是,阿孃疏於兒的教養?”蕭妙音一雙黝黑的大眼睛閃爍著天真無邪的光芒,好像就是個真的小兒一樣,但是口裡的話卻是逼得豆盧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方才那些話在場的人可全都是聽得清清楚楚的,就算豆盧氏帶來的那些僕婦們可以裝作聽不到,但是她這邊還有十幾號人哦!
想要撇清?沒那麼容易!
蕭妙音今日跟著大哥出來玩,哪怕大哥到了地方就跑去裝逼去了,她調*戲小道長也很開心,結果不知道從哪個旮旯裡跑出來的人在她面前擺長輩的譜兒,就別怪她操起棍子打。
豆盧氏沒有想到這麼一個小小的女孩子,竟然牙尖嘴利到這種程度。而且她說的還都在理上。
“你……!”論一套一套的搬大道理,豆盧氏還真的不擅長。
蕭妙音瞅準機會,抬起手揚起袖子,嗷的一聲哭出來,“夫人何必侮辱於我!羞辱我家爺孃!”然後她一抽袖子跑的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