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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未對我安排,只吩咐將還昏睡著的夏力安置在她大殿的偏殿裡歇息,接著便拂袖去了御書房。
我愣愣地等人來安排,便是讓我下天牢,也應是有人拿了鋼索鐵鏈來套我入囚籠,可現下,無人上前綁了我或是直接誅殺,我竟有些不知所措了。
方才在定國公府出聲的侍衛長走了過來,低聲道,“姑娘不必害怕,陛下私下差我來帶你去住處。”
他一派和顏悅色,還說是受了女帝的旨意,可女帝那副樣子分明是欲除我而後快的,怎會讓人如此溫和地與我安排住處。
我有些猶豫,他竟是開懷一笑,“姑娘看我這樣子,也不是惡人罷。”
他笑聲自然,嗓音也溫厚無比,我睜大眼去瞅了瞅他,他也正朝我笑著,我狐疑半天還是點頭,“有勞了。”
他果然是帶我去住處的,只是女帝為何還安排我一間偏殿住下,殿內極大,不應是我一個僕婢所能住的,那侍衛長臨了退下,竟微微作了個禮,笑得意味深長,“姑娘的面相生得,是有些福氣的。”
我怔了半晌,待外面長廊上腳步聲漸漸微弱了下去,才往屏風後面轉過去,沒好氣地低聲說道,“要是皇帝是個男的我還指不定會有點這念頭,可明明是女的,看上的也不應該是我面相才對。”
春意闌珊篇 十一章 生死攸關洗嫌疑
這話一出我不由有些暗暗唾罵自己,現在遇見什麼就愛想些風花雪月的事情,丟人不丟人。
殿外有人輕輕叩,出語溫柔的似水嗓音響起,“蘇姑娘,陛下在御書房,喚您過去問話。”
我忙應了聲,一骨碌便從床上翻身坐起,低頭審視了一番所著衣物,並未有凌亂的痕跡才敢出門。
費力把殿門拉開,外面暮色四合,連月色都被雲霧遮得不見,只餘了那宮侍提了幽幽的一盞宮燈,見我出來,她也並未抬眼,和顏柔聲道,“請姑娘隨我來。”
她步態輕盈地在前引著路,所經之處皆是長長的迴廊,有夜風穿透著袍衫帶起盛春的花香,煞是寧神。
這樣不急不緩地走著也不知過了多久,她於前面幾步之處悠悠站定,俯身微側了首看向我,目光依舊是垂著笑了笑,“姑娘,御書房到了。”
“多謝姐姐引路。”我心想身處這宮裡,禮節之處也應該隨這些宮人才是,可是若是像小姐所說,用銀錢我此時也未帶,只得絞盡腦汁使勁想了想,正好小姐前日裡給了我一個澄碧澄碧的玉鐲子,我捨不得帶,一直放在腰間荷包裡收著。
我咬咬牙,還是將那鐲子拿出來,低頭笑著作勢要遞給她,她終於抬眼有些驚詫地看了我,卻是直直叫了出聲,“呀,怎麼是姑娘你?”
我也被她弄得唬住,眼睛睜得溜圓朝她瞅了半晌,“我?姐姐你認識我麼?我這可是第一次進宮……”
她定了定神,面色又恢復方才如水的樣子,將鐲子連我的手一併推了回來正色道,“姑娘實在是……怪不得陛下與夏將軍要帶你進宮來好好看一看,恕奴婢多嘴,姑娘千萬謹記,陛下的脾性是愈發不好了。”
這個我倒知道,小姐對女帝的描述我還是略知一二的,身居高位的女人,當然是鐵血心腸才是。
她將話說完似乎有些懼怕的樣子,頭一低便匆匆走了,我足足深呼吸了三次氣才趕踏步上御書房的臺階。
外面並未候著宮侍,我四周看了看,彼時正是我心跳愈發急促欲垂手低頭出聲喚一聲“陛下,卑女來了”的時候,卻聽見書房之中幽幽傳來一聲輕嘆,應是女帝的聲音。
我心跳頓時漏了一漏,女帝那般傲氣的人,也會有如此傷春悲秋心懷似水柔情的時候?
“進來罷。”她竟知曉有人在門外?我聽著那聲音又變得與白日裡一般威嚴,脖子縮了縮,急忙低頭應下,輕手輕腳推開了門。
跨進了門檻我又低頭小心翼翼地回身把門關上,躡手躡腳地垂眉不敢看四處,幾乎沒踮著腳走起來,忽有一聲輕笑響起,“怎麼來了這裡,像個做賊的了?”
我怔了怔,突然就不敢動了,好半天才喘上來一口氣,忙低了頭跪下道,“卑女叩見陛下,叩見將軍。”
夏力似乎止了笑意,微微定神仔細地看向我,女帝哼了一聲,“平身。”
我肅目斂眉站起來,不敢抬眼,大氣也不敢出,額上微微沁出了汗,連衣襬都不敢捋平,垂手站在原地等女帝問話。
書房裡很靜,我甚至都不確定他們的所在,只知道他們姐弟二人俱是靜靜地看著我,似要看穿我這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