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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西北人都說雨水少,那就是旱了。西北旱了,北蠻人的草原也跑不了。中原人要種田需要水,北蠻人雖然不種田,可是牛羊卻也是要吃草飲水的,旱起來他們的日子又怎麼會好過?何況西北還營建水利,各家各戶若沒有井,就建旱井存水,而北蠻人卻沒這些設施,故而今年這一旱,草原上比西北還更難過。
不過對北蠻人來說,劫掠已經是他們的天性,沒吃沒喝怎麼辦?搶啊!
故而才入秋,西北邊城受到的小股北蠻兵侵襲已經有好幾起了,且人數越來越多,四處攪擾,到了九月裡,更是頻繁,弄得邊城守軍都有些疲於應付了。
“舅舅雖然治軍嚴謹,但今年……”今年西北軍裡混進去不少懷著異心之人,雖然定北侯已經做好了準備,但西北十萬兵馬,人多了,便總是難免有些人生了異心,弄得人心浮動起來。
沈數臉色有些陰鬱:“原本春季裡雨水少些也是常事,西北那邊總是如此,沒想到夏季裡雨水也少,今年看來是要有一場惡戰了。”餓極了的狼,咬起人來總是特別狠的。
說起打仗,桃華就想到那一年她在救護隊裡經歷的血腥。做為一個醫生,她見過太多的傷病和死亡,然而醫院裡總歸是跟戰場上不一樣的,那些滾燙的鮮血和猙獰的傷口以及鮮活的生命,總能給人以更多的震撼和衝擊。
“你是想回西北嗎?”沈數是在西北長大的,他血脈裡就有西北人的剽悍勇猛,對西北更有一份故土之情,聽說今年戰況緊急,他怎麼可能在京城坐得住?
沈數有些猶豫地看了看桃華。旭哥兒坐在他肩上,見父母只顧說話冷落了他,頓時不願意了,拿小手揪了一下沈數的頭髮:“爹——”
“旭哥兒下來。”桃華起身去抱他,“爹孃有事要說,旭哥兒出去玩好不好?”
旭哥兒還沒有在父親肩上坐夠。這個遊戲家裡的乳孃丫鬟們根本不敢陪他玩,只有母親用的那個叫三七的小廝會這樣扛著他在園子裡走走。然而三七不常到園子裡來,丫鬟們說他是什麼前院當差的,不能總來後院。
這個他聽不懂,但是三七的肩膀既沒有父親寬,也沒有父親高,坐上去也不大過癮,只有父親回來才能痛快地玩呢。然而今天還沒有玩夠,母親就要叫他出去玩了。
“好了,嘴噘得可以掛個油瓶了。”桃華在兒子噘得高高的小嘴上捏了一下,隨即想起他根本不知道什麼叫油瓶,便改口道,“像前院的馬一樣,要不要給你也掛個籠頭?”
馬,旭哥兒是知道的,沈數帶他去看過,的確都是嘴巴長長的伸出來,然後套一個籠頭。雖然馬兒看起來好像不是很在意,但旭哥兒總覺得這樣很不舒服,想吃東西都張不大吧?想到自己嘴巴上也要套這麼個東西,或許連蛋羹都不能吃了,旭哥兒便立刻雙手捂住了嘴:“不要!”
“那就乖乖出去玩。”桃華在他的大腦門上親了一下,“等爹爹跟娘說完了話,陪你騎大馬。”
所謂騎大馬,就是把旭哥兒扛在肩膀上跑圈,這個就只有沈數敢了,連三七都不敢扛著小主子跑,生怕萬一絆倒了,摔了自己事小,摔了小主子可是萬死莫贖。因此旭哥兒一聽可以騎大馬,立刻就乖了,老老實實讓乳孃將他領了出去。
打發走了兒子,夫妻兩個總算可以坐下來細談了。
“皇上是什麼意思?”如今京城裡五城兵馬司是靖海侯領著,此人乃是中立派,只忠於龍椅上的人,倒是不必擔憂。禁軍那裡有皇帝的人,也不要緊。可城外兩營軍裡,沈數這一年來只在裡頭亂串,卻是知道里頭頗有些人是投機之輩,慣於見風使舵,只看哪一邊勢大,就會倒向哪一邊。皇帝本人並不會帶兵,真到了要緊關頭,還要指望沈數呢。
“我還未跟皇上商議。”沈數眉頭緊皺,“可西北要緊。若是西北有什麼不測,北蠻衝進關內,百姓就要死傷慘重。”西北地勢平坦,北蠻人全是騎兵,倘若破了城關,那後頭對他們而言簡直就是一馬平川,隨便他們燒殺搶掠了。
桃華嘆了口氣:“偏偏是今年……”皇帝正要收拾於家的時候,北蠻來搗亂了。說起來,也是於閣老用一個於銳拖了時間,終於拖到北蠻入侵,皇帝顧不上他了。這一招丟卒保車,算起來真是用得十分成功。
“算他運氣好吧。”沈數冷聲說,“無論如何,抗擊北蠻最為要緊,否則城關破了,生靈塗炭。”
“那你就去向皇上請命吧。”桃華看出他的決心,“我也收拾收拾,跟你一起去。”
“你也去?”沈數當然知道桃華是為去主持救護隊,可還有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