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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猶未了,便聽白果嘆道:“你這丫頭莫非是個傻的?老爺捎回來的東西,你不先拿去給大姑娘看,怎麼倒巴巴送過來了?還不快拿回去呢,若是先交了太太手裡,大姑娘哪裡還能分得著什麼好的?”
桔梗兒還有些遲疑:“捎東西的人說是老爺叫給太太的……”
白果在她額頭上戳了一指頭:“你這呆丫頭,老爺遠在外頭,莫非回來還要為這事對質不成?還不快拿回去。大姑娘不在,就先放在屋裡。茯苓呢?叫她看好了。”
“茯苓姐姐剛才回家去看她娘了,一會兒就回來。”
“那你就先放在姑娘書房裡。橫豎就這一會兒工夫,姑娘的書房也沒人敢進,放著就是。等茯苓一回來,就叫她先收到庫裡去。”
桔梗兒喏喏應了一聲,抱著個木匣子轉身跑了。白果閃身出來,先左右望了望,才撣撣衣裳,若無其事地回了曹氏的院子。
青果從樹後轉出來,只覺得心裡興奮得呯呯亂跳。她是曹氏陪嫁來的丫頭,跟著主母經了陳家又到蔣家,自覺老資格,理應在曹氏面前是第一等的大丫頭。然而白果卻是蔣家的家生子兒,以前是伺候蔣錫的。曹氏綿軟,又是再嫁,到了蔣家便覺得腰桿不直,即使對著白果也有些底氣不似的,硬是叫白果壓了她一頭。如今好容易逮到白果這明晃晃的把柄,只消往曹氏面前一告,誰也保不住她。就算不攆出去,也要黜落一等,從今之後,這主院裡可不就是她青果出頭了麼?
剛要舉步,青果又停了下來。這種事總要有真憑實據才好說話。且桔梗兒剛才說了,茯苓一會兒就回來,她若現在去跟曹氏說了,審了白果,再往大姑娘院子裡去檢視,說不定東西已經入了庫,竹籃打水一場空。倒不如她現在就去大姑娘院子,假做是太太讓去的,見了那匣子鬧起來,到時候看桃華還怎麼把東西昧下!
青果打定主意,轉身就往桃華的院子去了。
蔣家下人並不多,兩個姑娘每人不過一個大丫頭,一個小丫頭。因桃華院子裡有李氏留下的東西,才多一個茯苓管著庫房。這時候薄荷跟著桃華出去了,茯苓回了家,整個小院都是安安靜靜的。
青果在院門處探頭瞧了瞧,正好看見桔梗從廂房裡出來,小心地把廂房門掩好,就轉身提起廊上專門用來澆花的小水桶,往院門處走過來。
青果閃身躲到門後頭,眼看著桔梗提了水桶往廚房的方向去,想來是去井邊打水了。若按原本的計劃,她應該叫住桔梗,尋個藉口進廂房裡去瞧那匣子,但現在看著桔梗走遠,一個新的念頭又在她心裡冒了出來——何不趁這機會把那匣子直接拿去給太太?到時候有好東西太太先挑了,大姑娘也只得吃了這個啞巴虧。
若換了從前,青果未必敢起這個心思。桃華年紀雖小,管家卻頗有一套,不說明察秋毫,眼裡卻也不揉沙子。然而自打她成功自桃華庫裡換出了那塊玉雕水仙,膽子莫名地就大了起來,心裡想著,腳下已經自己往廂房裡走了。
廂房就是桃華的書房兼繡房。南邊的房子都小巧,桃華為了敞亮起見,書房裡陳設極簡單。靠牆一排多寶格,高高低低壘的都是書;窗戶底下一張桌子供她讀書寫字;之外就是支在另一邊的繡架和絲線筐了。
因為東西少,所以青果才進去,就看見了之前桔梗抱在懷裡的那個木匣子,正擺在多寶格最高一層上。
這多寶格說高也不算高,然而青果是地道的南方人,身材嬌小,得踮著腳才能夠到那匣子。她一邊暗罵桔梗兒為何不將匣子放到桌子上,一邊伸手扳著匣子蓋兒,顫顫微微地拎了下來。誰知匣子還在半空,手上猛然一輕,嘩啦一聲匣子底掉了下來,連帶著裡頭的東西都砸在地上,裂成了四五塊。
“誰在屋裡!”青果被這動靜嚇了一跳,還沒去看看匣子裡掉出來什麼東西,就聽背後的門猛地被推開,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了進來,赫然竟是陪著大姑娘出門去了藥堂的薄荷。
青果下意識地轉身,隨即想起自己手裡還拿著匣子,連忙往身後藏。然而這又怎麼藏得住,薄荷抬腳跨進門來,臉色就變了:“青果!你怎麼在姑娘書房——啊!你偷姑娘的東西!”
“沒有,我不是——”青果驀然發覺自己根本說不清楚了。
薄荷一臉的驚怒,指著她的腳下:“你,你居然還把這玉雕水仙砸了!”
玉雕水仙?青果連忙低頭去看,果然地上青青白白的躺著好幾塊碎玉,最大的那塊看得清楚,雕的正是水仙球莖。然而不對啊,明明那玉雕水仙已經讓曹五太太換走了,這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