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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裴三的根本目的,分明是殺雞儆猴,逼的薛婉華就在自己院子前面,親口下的令,親眼看著薜荔被活活打死。對薛婉華來說,箇中滋味和震懾,可想而知了。
同時還給她找到了留在沂州待產的充足理由,越發她把這“身孕”弄得千真萬確了。
她這邊整日金尊玉貴的養胎,加上張氏養病,時宗玉便日日都來點卯。姜採青卻有一點疑惑,據她看來,這時宗玉明明醫術高超,比他那嫡兄時宗珉恐怕要高出一截的,卻為何這沂州城裡城外,人人稱頌時家大爺的醫術好人品好,卻少有人傳揚誇讚時宗玉?
思索一番,便猜測可能是醫術世家培養嫡長子的需要吧,時家大爺是嫡長子,家族自然處處給他揚名造勢,至於時宗玉,便只要低調地為長兄作嫁了。
如此四五日,時宗玉這日來請脈診病,身邊除了隨身伺候的藥僮,竟還帶了個丫鬟來。這丫鬟十五六歲年紀,身段玲瓏,容貌標緻,梳著雙垂鬟,鬟上繫著粉紫的絲帶,穿一身淺紫衫裙,看這打扮,怕不是個普通的丫鬟。
姜採青聽說講規矩的富貴人家,家中公子未娶妻之前是不會弄什麼姨娘小妾的,但屋裡大都有通房丫鬟,見那丫鬟捧著針灸的藥袋,亦步亦趨跟在時宗玉身後,便暗暗猜測會不會是時宗玉平日喜愛的通房之類。
當著一眾丫鬟婆子的面,時宗玉仍舊一本正經給姜採青診了脈,半晌頷首說道:“青娘子吉人天相,此番雖說動了胎氣,好在你身體平日康健,胎兒幸無大礙,只是這一摔到底兇險,往後千萬小心才是。”
“三爺已差了人去張家報信,說明娘子意外動了胎氣,無法長途趕路了,只好留在沂州靜養些時日,叫家中不必掛念擔憂。”魏媽媽在旁邊說道。
“哦。”姜採青淡淡應了一聲,對魏媽媽說道,“那就煩勞魏媽媽去稟一聲三爺,我這樣臥床養胎,在府上多日打攪也是不便,既然眼下不能趕路回去,不如這幾日找個住處搬出去吧。”
魏媽媽忙答應了一聲,交代花羅小心伺候著,便轉身出去了。裴三跟時宗玉剛才同來的,先去了張氏屋裡請安,得了話便立即跟著魏媽媽進來。
“魏媽媽說你要搬出去?”
姜採青坐在軟塌上,她是“保胎靜養”的人,便也不起身客氣,坦然坐著點點頭道:“總在府上攪擾也不方便,我想明日搬出去。”
裴三自然是點頭答應著,時宗玉收拾了診脈的迎枕、卻忽然對姜採青拱手說道:“青娘子既然要搬出去,我怕是不能日日請脈照應,我這丫鬟粗通些醫理,不如青娘子便將她留在身邊伺候吧。”
姜採青眨眨眼睛,有些意外。這時宗玉上門看診帶著個得臉的丫鬟,本就夠怪異的,如今竟要叫這丫鬟來伺候她,就更有些不尋常了。時宗玉明知她這肚子是假的,自然也不會專門弄個懂醫理的丫鬟來服侍她,這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不過想到裴三和時宗玉這樣的人,一舉一動必然是有用意的,姜採青便也沒有多問。
“茵陳,來見過青娘子。”
那紫衣丫鬟低眉垂目,從時宗玉身後過來,竟往地上一跪,恭敬地磕頭跪拜道:“奴婢茵陳,見過青娘子。”
叫個丫鬟來照顧她一段時日,怎的行這樣大的禮?姜採青被她這樣鄭重其事弄得有些彆扭,忙示意花羅扶了茵陳起來,客氣道:“有勞你了。”
時宗玉深深看了茵陳一眼,隨即一扭頭,轉身大步離去,那神情竟帶著幾分決絕。姜採青不禁越發認定這裡頭有文章,卻見裴三面色淡定,當著一屋子人的面也就沒多問,坦然留下了那茵陳,便吩咐花羅和翠綺回去收拾東西,準備搬走,她自己則由魏媽媽扶著,先去跟張氏辭行。
張氏見她要搬出去,起先是堅決反對的,一直說府中一應齊全方便,搬出去反倒叫她擔心。姜採青便只笑著說道:“夫人一片好意,不過我這樣長久打擾也不好,還是搬出去自己住隨意自在些,再說我聽說鄉間有個風俗,不能借住在異性人家生孩子,我眼下月份也大了,這孩子若降生在裴府,似乎與風俗規矩不合了。”
其實“不在異性人家生孩子”的風俗的確是有,倒不是有旁的講究,而是古時候婦人生產兇險,若弄得不好有個閃失,異性旁人家怕但責任怕不吉利,姜採青把這一條搬出來說,張氏便猶豫了。
後來裴三也開口勸慰張氏,說姜採青總歸是客,裴家府里人多散亂,長久住著的確不便,又說已將裴家一處別院收拾妥當,又撥了一部分丫鬟婆子、家僕護衛過去,張氏才勉強答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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