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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區別,生殺權利都在主子手上,可哪怕是個私產奴僕,在她眼裡也是活生生的人命,那心理上總有障礙的。
“家僕貪墨欺主也是有罪的。”裴三略帶著些嘲諷道,“他怎的照樣貪墨欺主?你方才可見他有半點悔過?張家這家業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你如今既然掌家,便該知道行事決斷,恩威並重,才能守得住這萬貫家業,姑息仁善半點也沒有助益的。”
姜採青垂下眼簾不語。她心中隱隱覺得,裴三賞的那三十板子,那曹管家今兒只怕是……
他們兩個在這兒坐著說話,魏媽媽和花羅侍立一旁,魏媽媽望了一眼外頭,那裴平果然是跟著三爺的人,裴三賞的那三十板子,便從開始就聽不到殺豬似的叫聲。
周姨娘這會子聽到了動靜,得了信便帶著幾個姨娘匆匆趕來,卻正好看見裴三端坐廳上,正跟姜採青說話,她們這樣的身份,不經通傳卻也不敢隨意進去,便只好立在偏廳外候著,眼見廳裡伺候的丫鬟婆子十分恭謹,偏廳裡竟像是有些緊張氣氛,又聽說曹管家被青娘子和三爺輪番打了板子,便越發驚疑小心了。
菊姨娘覷著周姨娘的臉色,見她臉色沉沉,雙眉不自覺地微皺,心底便嗤笑一聲。
偏廳門外立著的兩個莊頭更是大氣也不敢出,悄聲商量著往後辦事可千萬安分些,像那曹管家,原先每每見面,比他們這些個外頭的莊頭、鋪子掌櫃可要跩上三分的,如今他自己落得這樣下場就罷了,生死難說,只怕還要連累家人。要知道他們雖是家奴,可作為張家管事素來優厚,日子過得比一般百姓人家好多了,若是不能盡心本分做事,反倒葬送了衣食安康的好日子。
姜採青也留意聽了外頭,竟沒有剛才打板子的叫喚聲音,她心裡思忖著,是堵了嘴的,還是已經打昏過去了?耳邊忽然聽到裴三問了一句:“我記得你出身濮州農家的吧?”
“三爺記的沒錯,正是。”姜採青忙答道。心說裴三忽然問這個做什麼?若要仔細追問下去,她自己都說不清哪個村鎮、家人居處,可不要露餡了。
“你這看賬算賬的能耐,是跟誰學的?”
“回三爺……是跟……”姜採青不禁心頭一跳,裴三可不比後院的姨娘好忽悠,她心念飛快地轉動,心中斟酌,只好硬著頭皮答道:“也沒特意跟誰學,我打小識數就好,跟村人、鄰居學著算些小賬,村人也有讀書的,我喜歡跟著認字,便也勉強認得幾個字,當不得多大用處,叫三爺見笑了。”
第35章 是非
“哦。”裴三淡淡的應了一聲,稍一沉吟,也不知真信還是假信,竟沒有再追問下去。
對比聖賢文章,算術在古代是“小道”,刀筆吏的活計,那些讀書致仕的世家子弟,向來是不屑於花心思去學算術的。姜採青揣摩著,裴三八成也是也有這樣的偏見,只當她跟那些村間的小商小販學著算算賬,便也沒再深究。
沒多會功夫,裴平從外頭進來,躬聲稟道:“三爺,打完了。還撇著一口氣。”
“丟出去吧。”裴三漠然說道,“別叫他在這宅子裡死了,一家子婦孺,嚇著了總不好。”
果然叫她猜到了。想想曹管事,不過貪墨了幾百兩銀子,竟貼上了一條命,要說這條命也不可憐,可憐他也是有妻兒家人的。姜採青心中翻騰,臉上不禁就露出些不忍之色。罪不至死吧?
裴平得了吩咐,轉身出去,裴三便也擱下茶盞,站起身打算走,瞥了一眼坐在那兒的姜採青,忽然道:“你當他只因為貪墨幾百兩銀子麼?要說他該死,便死在為奴不忠,他不忠心的事情,卻未必只這一樁。魏媽媽也說你心思玲瓏,如今你身系張家上下幾十口子,自當明白的。”
裴三步出偏廳,徑直回他的客房去了。外頭候著的眾位姨娘們紛紛進了偏廳,見姜採青坐在椅子上出神,周姨娘張了張嘴,卻沒說話,只有菊姨娘柔聲勸道:“青娘子保重身子,您且去歇歇,可別氣著了。”
姜採青答應一聲,也覺著有些累了,便徑自起身回後院去,她一起身,旁的姨娘們便也紛紛跟著,進了後院各回各屋去了。姜採青進屋便扯掉披風,懶懶地去軟塌上半臥著,接過花羅遞來的冰糖銀耳羹喝了幾口,只覺著十分疲憊。
心累。作為一個胸無大志的穿越女,她只希望時光靜好歲月平安,從來都沒想過大殺四方的好不好?
“娘子上床去歇會子吧,仔細這樣冷。”
魏媽媽拉過一旁的棉毯給她蓋上,姜採青卻又掀掉棉毯坐起身來,叫魏媽媽:“魏媽媽,你也下去歇著吧,我就去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