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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有那麼在意過吉祥那麼個人。偏偏再次見到吉祥後,他就把那個人揣在了心裡。
偏偏那人心裡沒他半分的影子,去年的時候,李穆就在信裡提了一筆,說吉祥嫁人了,對方家裡開了間織坊,家境頗為殷實……
且放下官船這邊不表,再說回客船那邊。
此時客船已經靠了岸,當船上的旅客一一下得船來時,卻是不見其他碼頭邊常見的那種,只要一有客人下船,便會有一群車伕幫閒湧過來搶生意的亂象。
那有需要僱用腳伕的旅人很是詫異地停住腳,正待左右張望尋找腳伕時,便只見碼頭邊打著的一排木樁後飛快跑來一人,點頭哈腰地問著旅人是要僱車還是僱人。
那旅人吃驚地後退了半步,頭上戴著的斗笠被河風吹起,露出一張精緻的婦人面龐,趕過來的車伕這才發現,眼前那將全身都裹在一襲斗篷裡的旅人,竟是個窈窕的年輕婦人。
那車伕不敢造次,趕緊半低了頭,避免和那婦人直對上眼,這才陪笑解釋道:“城裡有規定,碼頭邊不讓搶客,只依次排隊,輪到誰的生意就是誰的生意。”說著,那人指著一旁停著的一輛騾車道:“那就是我的車,客人若是還看得上眼,我送客人一程?”
說話間,那些船上剛剛下來的、於廣陵城裡常來常往的老客商們已經被後面排到的車伕接上了車去。
那婦人猶豫了一下,這才任由那車伕幫她提了行囊,小步跟在車伕的身後來到一輛半新不舊的騾車面前。
車伕殷勤地將那婦人扶上車,又問清了地址,便笑著恭維了一句,“好地段。如今那邊新闢了一個布料市場,聽說帶著周圍的房租都比往年翻了幾倍。若是誰家在那邊有家業,便是沒個營生,光吃租子也能過活了。”又問著那婦人:“客人這是在城裡有生意還是去投親?”
婦人略沉吟了一下,才接話道:“投親的。”
那車伕顯然是個嘴碎的,一路且笑且寒暄地道:“客人之前可有來過廣陵城?只怕就算來過,如今來了也該不認得了。若是往常,從碼頭到您要去的地方,沒個大半日總也到不了,可自大王請命拆了坊牆後,城裡的巷道可算是四通八達,如今過去,最多也就半個時辰的事兒,倒不用再像之前那樣,非要繞過那些礙事的坊牆了。”
他這邊嘰嘰呱呱地說著,車裡的婦人已經拿掉頭上一直戴著的斗笠,又挑著車前垂著的車簾,從車伕身後看著廣陵城的街景。
那車伕自顧自地吹噓了一會兒如今經過改造的新廣陵城,一副十分自豪的模樣。他一邊說著,一邊本能地回頭看了一眼車廂,卻是這才發現,車裡的婦人已經拿掉了斗笠,正伸著頭,一臉感慨地看著街邊的人群。
那車伕愣了愣,不禁問著那婦人道:“我好像認得你……”
婦人一驚,趕緊將頭縮回車廂內,又拿起那斗笠戴了起來。
車伕一邊努力回憶著,一邊還不住嘴地說著:“我這人記性可好了,只要是我見過的人,哪怕是隔著個七八年沒見,我也能認得出來。”
車內的婦人不禁一陣不安。
車伕卻依舊在回憶著,一邊道:“不過我想你之前應該沒坐過我的車,我不記得拉過客人……應該是在家裡的時候見過……”頓了頓,車伕笑道:“我家住仁豐裡,客人可到過仁豐裡?”
車裡的婦人一聽“仁豐裡”三個字,那肩膀都抖了一抖,忙慌亂道:“我沒去過!”
許是覺得自己否認的聲音過於急迫,婦人頓了頓,便有意扯開話題道:“不過我倒是知道仁豐裡的,聽說廣陵王妃就是出身仁豐裡。”
果然,她一提這茬兒,車伕便立時不再去追問車內之人的來歷了,只哈哈笑道:“你可別說,王妃還是我看著長大的呢!”又道,“明兒是大王和王妃大喜的日子,大王特意命匠作坊做了各色煙火,明兒晚上你可別忘了去運河邊上看煙火去,難得一見呢。”
車內之人沉默了一會兒,忽然道:“我聽說,王妃出身不顯,城裡竟沒人說什麼嗎?”
那車伕不禁又哈哈笑了起來,道:“一聽就知道客人是從來沒來過廣陵。別的地方只怕還真在意個祖上出身,偏咱廣陵城裡只看各人自個兒的能力。說了只怕你不信,早些年間,我還只是一個在坊間巡夜打更的,可如今我憑著我自己的一雙手,已經有了一家車行,管著六輛騾車了。自大王承襲王爵以來,在咱廣陵城裡就只論誰有本事誰沒本事了,誰還管你祖上是做什麼的。而且,就如我們大王所說,當大王也不過是他的工作罷了。工作完了,他也該跟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