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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憑闌不作聲,食指在案几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敲,目光也有一掃沒一掃地掠過面前一張張惶恐的臉,沉默半晌才緩緩道:“諸位將領可知,陛下何故派我出使嶺北?”
人人都在心底悄悄抹一把汗,這等問題,他們這些微末之人如何敢答?答錯了,那是妄自揣測聖意,答對了,就得被懷疑知悉軍情機密。
沒人敢答,江憑闌也根本沒想聽他們的答案,她笑笑,“沒記錯的話,陛下是命我全權負責嶺北戰事的。”
她將“全權”兩字咬得重了些,在場都是明白人,知道這是上位者下令前先放的一把火,那趙姓副將立即站出來,“末將等自當唯您馬首是瞻。”
其餘人包括喻衍,聞言都低下頭去,示意服從。
江憑闌點點頭,“那好。喻將軍,你洩露陛下密旨,將我身份公之於眾,可知是何等重罪?”
喻衍神色平靜,“末將自知罪該萬死。”
“你要不要死還不是我能決定的,”她說著攤開信紙,執筆蘸墨,“我將即刻傳信京城,請陛下定奪此事。在此之前,為避免擾亂軍心,暫不革除你的職務。”
“謝大人開恩。”
江憑闌慢悠悠寫著字,營帳裡除了喻衍外的幾名副將低著眼瞅來瞅去,似乎很有些幸災樂禍的樣子。
半晌,她將信寫完,以火漆封好,轉頭吩咐一旁計程車兵立即送往甫京,回過頭繼續道:“昨夜三更,大順軍隊去而復返,駐紮城郊,未曾踏入我尚原府半分,我卻聽聞,我軍竟與大順發生了小規模的衝突,崔副將?”
她說到最後才點名,那崔姓副將分明驚了一驚,立即跪倒,“是末將失職,管束不當。”
“管束不當?”她冷笑一聲,“我皇甫軍何時能夠不得軍令肆意行動了?”
“末將……末將確實有交代他們,如有異動,先發制人,可是……”
“不必可是,軍紀裡沒有可是。整個尚原府不過區區數千兵力,還不具備先發制人的資格,若非大順自有考量,今晨退了兵,你可知將會造成怎樣的後果?”
“末將……知罪。”
“既知罪,下去領罰,一百軍棍。”
他霍然抬頭,抬到一半卻又死命停住,“是,大人。”
營帳裡的氣氛霎時涼到了極點,人人心底發顫,生怕下一個遭殃的就是自己。江憑闌也確實在思考還有沒有該罰的人,想了半天也沒想到,忽然道:“趙副將。”
那趙姓副將是個上了年紀的,聽見這話兩腿一抖,還不知是何事便先跪倒了,“末將……在!”
“你率領騎兵隊連夜趕赴星海平原,救皇甫軍與我於水火,當記大功一件,方才給陛下的書信裡,我已順帶提過此事,你便安心等著受賞吧。”
那趙姓副將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謝大人恩典,謝大人恩典!”
江憑闌伸了個懶腰,“好了,沒事了,都下去吧。晚些時候還須商議軍情,不必來我這裡,去喻將軍營帳。”
營帳裡的人走了個乾淨,方才被派去送信計程車兵跑來回報,稱已令人將事辦妥。江憑闌頗有些疲倦地揉了揉眉心,點點頭示意他下去,那士兵卻半晌沒有動作,一張嘴一開一合似乎想說些什麼。
她有些奇怪地抬起頭來,“怎麼?”
那士兵咬咬牙,似是下了什麼決心,“大人,卑職有話要說。”
“嗯?”她似有些意外,“你說。”
“大人,卑職覺得,您有理由知曉喻將軍為何洩露陛下密旨。”
江憑闌點點頭,示意他繼續。
“您離開尚原不久大順軍隊便到了,喻將軍一面率軍應戰,一面派斥候往星海平原的方向查探。斥候兵回來報告了兩萬大昭軍的去向,喻將軍猜到大順陰謀,命營中騎兵隊火速趕去營救。但其他幾位副將都不同意,他們說,您這支騎兵隊誘敵深入,本就是有去無回,何必再搭一支隊伍的性命?當時的情況,喻將軍必須親自坐鎮指揮應戰大順,因此分身乏術,直到大順忽然退兵,他才得以從前線回來。然而幾位副將還是堅決不同意,稱大順退兵事有蹊蹺,請求將軍務必留在尚原。他無奈之下只得說明您的身份,幾位副將得知後驚得再不敢怠慢,喻將軍這才得以趕往星海平原。”
江憑闌一直毫無波瀾地聽著,時不時點點頭。
那小兵說完奇怪地皺了皺眉,“大人?”
“你說的,我知道了。”她笑了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