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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慌了手腳,急急忙忙請來何老,虧得是將主上救了回來。何老說,主上身子本就孱弱,又有淤毒經年累月深入骨髓,再這麼成天思慮下去,怕是熬不過幾年。
李乘風一個大男人聽了這些話居然哭了出來,抱著皇甫弋南的大腿死活不肯放。
李觀天呆立在一旁,忽然記起兩年前,主上剛回甫京時在那間書房裡講的話,他說:“十七年了,我累了,無心再陪他們做戲,此次歸京力求大刀闊斧雷霆萬鈞,如何快如何來,只要乾淨,不留餘地。怕只怕……即便如此,還是來不及。”
其實主上……從來都知道。
李觀天也紅了眼圈,垂眼看著主上枕頭邊從大乾南迴來的密報不是滋味,忽然“撲通”一聲跪了下來,“主上,屬下求您,就算不能將王妃接回甫京,好歹讓她明白您的苦心,可不能讓她就這樣記恨了您,誤會了您。您日日傷神,日日嘔血,鐵打的人也經不起這般折騰啊!”
皇甫弋南淡淡看他一眼,沉默很久後說:“這樣的話,別讓我聽見第二次。”
李觀天再不敢多嘴,還是照樣好好整理南迴來的密報,每晚都拿到皇甫弋南的臥房,壓在他枕頭底下。主上要忙的事很多,有些奏報便叫他和乘風代為處理,只有王妃的訊息是必須親自過目的。儘管李觀天覺得,三個月來日日都是差不多的訊息,也不知有什麼好看的。
江憑闌醒來的第二日,李觀天終於拿到了一封不一樣的密報,整個人歡喜得跟李乘風那小屁孩似的,也來不及多思量,急急奔到書房大喊:“王妃醒了,王妃醒了!主上,王妃終於醒了!”
話說完才發現書房裡多了個人,他愣愣站在那裡,一時不知該退該進。還是皇甫弋南先開了口,竟也不怪他如此莽撞,向他招手道:“拿來我看看。”
他朝房裡站得有些突兀的女子行了個禮,將密報呈了上去,眼見主上的眉一點點開了,眼底也露出笑意來。他幾疑是自己花了眼,死命揉了揉才驚覺,主上是真的笑了。
這下,李觀天也顧不得房裡還有別人在,笑嘻嘻道:“主上,屬下就說嘛,王妃吉人自有天相,況且還有呂先生在,出不了岔子的。”
皇甫弋南點點頭,將密報收起來,淡淡吩咐:“擱到我床頭去。”說罷又重新看向眼前的女子,思忖一會道,“夕霧,你該曉得,我不喜歡受制於人。”
對面站得筆挺的女子還是往日那一身黛紫衣裳,面白如紙的樣子,眼神裡卻透著從前沒有的堅定和決絕,“夕霧從來不是說客,只做對殿下有利的事。”
皇甫弋南淡淡一笑,“你父親承諾我,何家可以不再獨善其身,甚至在必要時給予我全力支援。這一點,我很感激。可你要清楚,沒有何家,我一樣能坐上那個位子,不過遲與早罷了。那麼,我為何要為了不必須的東西,答應你父親提出的條件?”
夕霧垂眼默了默,又重新抬起頭來,“何家的支援雖不是必須,卻能令殿下少費很多心力,少走很多彎路。父親要您娶何家的女兒,無非是為了將來的後位,您大可暫且應下,日後再反悔,到時又有誰能阻攔您?至於那顆棋子,夕霧甘心情願,殿下大可放心。”
他仍是那副淡淡的模樣,“夕霧,你是何家七小姐,以護衛身份跟隨了我這些年已是委屈,我早便說過,回到甫京後,我不再是你的主子,也從未想將你當成棋子。”
“殿下,即便您不為自己考慮,也該為王妃想想。”她神色決絕,整個人透著股凌厲的氣勢,竟叫皇甫弋南忍不住蹙起了眉,“同樣身為女子,我很瞭解王妃如今的想法,殿下以為,王妃還是從前的王妃嗎?她看似強勢,翻雲覆雨,縱橫捭闔,進可領兵打仗,退可坐鎮朝堂,可在那之前,她首先是一個女子。沒有一個女子在經歷過那樣慘痛的背叛和捨棄後,還能夠輕易站得起來。”
皇甫弋南的眉蹙得愈加厲害,默了默沒有說話。
“殿下很清楚她是怎樣的人,她最不喜歡虧欠他人,以她的性子,能夠心安理得躲在破軍帝身後一輩子嗎?不,她不可能。可她會重整旗鼓,全心輔佐破軍帝穩固大乾政權嗎?不,也不會,因為她在您身邊陪著您鬥了這麼久,真的很累了。那麼,唯一可能的結果就是,她會離開南迴,離開破軍帝,一個人出走。她或許要找機會報仇,或許就此不問世事,可不論是哪一種,一旦她走出那座皇宮,沒了大乾的廕庇,咱們的陛下不會放過她,四皇子和六皇子不會放過她,就連大昭懷盛帝也恨不得殺了她。”
皇甫弋南的手指微微一顫。
“殿下,只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