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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實在很難想象,這是一個方才歷經了背叛、失去、捨棄的女子,她臉上的淚痕尚且沒有幹,卻竟能做到如此。
遠遠有煙粉色身影疾奔而來,一躍上了屋頂,扶住江世遷急急道:“家主!”
江憑闌似笑非笑盯著南燭,目光森涼,南燭……也是千氏族人。
南燭有問題,這一點她隱隱約約早有察覺,可皇甫弋南一直將這個人留在身邊,甚至讓她負責對自己至關重要的吃食和湯藥,久而久之,江憑闌也便打消了懷疑。
尚在杏城時她便覺得,相比對皇甫弋南的著緊,這位貼身醫女似乎更關心她的死活。擂臺比武那日,皇甫弋南與微生玦一戰重傷,南燭奔來,卻不先替自家公子把脈,而急急要她戴上面紗。
如今想來,李家村那晚,夕霧沒能察覺到千氏行兇的動作,是因為她並非一直在屋頂,她在監視南燭。
而之後自普陽到甫京那一路,南燭和夕霧同時消失,則是皇甫弋南讓後者支開了前者,以確保壽宴現身的計劃不會提前暴露。
南燭是千氏族人,效忠於神武帝,這一點,皇甫弋南一直知道。
所以他總是告誡江憑闌,即便在這個王府,她能相信的人也只有她自己,因為敵人就在離他們最近的地方。
記憶忽然變得清晰無比,有些閥門一旦開啟,一個個疑點便自行串連環環相接。
江憑闌忽然記起剛搬入王府不久,有一回南燭進到書房送湯藥,皇甫弋南咬著她的耳垂偽裝出曖昧的姿態,想來他本就不是好色輕薄之人,那是為了作戲給南燭看。
而他之所以寧可費心作戲也不揭穿南燭,原因很簡單,倘若南燭暴露,神武帝必然要再安插新的人來他身邊,那麼,與其面臨一個不知會在何時何地出現的間諜,不如養著一個擺在明處的敵人。
如果江憑闌是他,一定也會作出同樣的選擇,並且出於其中利害,不會將真相告知其他任何人。
南燭給江世遷把了把脈,似乎有些驚異以江憑闌身手竟能令家主見血,且還傷得不輕,她蹙著眉抬起頭來,死死盯住了對面人,“你逃不掉的。”
“我也沒打算逃。”江憑闌冷冷一笑,似乎已經從方才那一番試探裡得到了結論,“既然你們不殺我,我就一定還有價值,說吧,老狐狸需要我替他做什麼?”
兩相對峙裡,忽聞一個尖銳的男聲自府門外傳來:“聖旨到——!”
傳旨的公公一腳踏入寧王府,似乎也被這狼藉景象驚得晃了晃,眼見著親衛們劍拔弩張這模樣,又望望屋頂上的幾人,霎時結巴起來,“這這這這……”
江憑闌聞聲垂頭,看見皇甫弋南的背影時心尖一陣酸楚。他一直站在那裡,在她和江世遷拼命的時候,他一直站在那裡無動於衷。
“本王處理些家務事,令王公公受驚。”皇甫弋南微微頷首,語氣平靜,“王妃歹毒,謀害我寧王府上下,弒殺喻妃娘娘,本王正欲將之正/法。”
似是聽見意料中的回答,江憑闌不再看底下的人,她微微撇開眼,不想在這節骨眼為情情愛愛的失神,至少眼下看來,整座甫京城除了商陸都是她的敵人,包括皇甫弋南。
王公公顯然一副不大敢信的模樣,可眼看著這遍地的屍體卻又不得不信,苦著臉道:“這可如何是好?陛下這會急著宣召江掌院入宮吶,王爺您要□□了江掌院,咱家怕是難交差。”
皇甫弋南似乎在冷笑,“公公的意思是,讓本王將弒母仇人交給你?”
“王爺,這人可不是交給咱家,是交給陛下呀!”他為難垂眼,忽似想到什麼,“這樣,王爺,您先將人放了,咱家自會替您將這事稟明陛下。陛下素來恩寵王爺,王爺還怕咱主子爺不替您做主?”
“倘若本王不放呢?”皇甫弋南的語氣依舊那般清淡,眼底卻有詭譎之色一閃而過,驚得那公公身子一晃。
“王爺,您……您這是要抗旨吶?”
“本王不欲抗旨,只是,她必須死。”
“王爺,”那公公眼色一厲,哪裡還有半分方才怯懦的樣,“江掌院便是真要死,那也得死在陛下的手裡。王爺以為,陛下開了聖口要的人,她的命,還能由得您嗎?”
說罷,他朝身後打一個手勢,三千禁衛軍自府門口流水般湧入,密密麻麻包圍了前庭。
“王爺,”王公公撇撇嘴一笑,又說起軟話來,“咱家勸您,犯不著為了一條賤命衝撞陛下,陛下也必然不會為了一個女人不滿足您的心願。咱家跟您保證,這人吶,待陛下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