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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職領命。”
門外的人匆匆退下,江憑闌腦子裡一團漿糊,覺得想不通的問題實在太多了,又不知這敵不像敵友不像友的人究竟是個什麼意思。剛要爬起來問個清楚,忽覺後頸一疼,失去意識前,她活生生又憋了一通氣。這個人,怎麼總能找準她千年難得一回有的失神?
這一暈,江憑闌做了一個夢,在那個夢裡,好似有一股暖流緩緩淌過她的筋脈,將她溼漉漉的衣裳一點點烘乾,又有一雙手輕輕揉搓著她的膝蓋和腳踝,似要將她受過的苦以這樣的方式熨帖、撫平。
她睜開眼才發覺眼角有點溼,顧不得自己怎麼做個夢也能流出淚來,想起昨夜最後那一記手刀,她霍然翻身坐起,待看清帳子情狀時才愣了愣。
這是大乾的營帳,她自己的營帳。
江憑闌低頭看一眼自己的衣裳,還是昨夜那一身夜行衣,束胸也完好,只不過都幹了,雙腿並沒有預想中泡了涼水的不適,整個人反倒比前些天還精神了些。她迅速穿戴好出了門,若非看見北岸的守衛明顯嚴密了不少,都要疑心昨夜那一遭是青天大夢了。
她一面盯著對岸大帳裡疑似在吃早食的那人,一面問一旁計程車兵,“昨夜可有異動?”
“回稟將軍,沒有。”
她皺了皺眉,對方竟比自己還牛掰,不僅能帶著昏迷的她悄無聲息潛入敵營,甚至連這大帳門口的守衛都不曾傷及一分一毫。
她的手指緩緩朝掌心蜷去,目光灼灼地盯著對頭,似要將那男子的臉看出個洞來。可那頭的人卻神態自若地喝著碗裡的東西,連頭也未曾抬起。
半晌,她鬆開了手,迅速道:“傳我軍令,所有人集合,準備撤兵。”
“是!”
江憑闌的想法很簡單,昨夜的男子雖不是簡單的角色,卻依靠冒充皇甫逸才得以領兵,這麼個隱晦的人物,顯然是皇甫逸私下裡的暗樁,不可能作出什麼大動作來,那麼,飲馬河的對峙就失去了意義,再耽擱下去,被人家“狸貓換太子”的戲法牽制的人,只會是她自己。
況且,既然確認了皇甫逸不在北岸,她就該第一時間撤離,摸索出皇甫主力軍的蹤跡。
這一次,的確是她失算。
江憑闌趕回大營,與軍中幾名包括柳瓷在內的副將開了個緊急會議。糧草被截,計劃生變,她必須在最快的時間裡制定出新的方案,作出反擊,配合微生作戰。
良久後,大帳裡的議論聲漸漸輕了下來,所有人都看向位列正中的江憑闌。
她的手撐在案几邊緣,一個稍稍傾身的動作,隨即眯眼掃過沙盤上林林總總的各色旗幟,冷笑道:“就如諸將所言,讓皇甫逸撿個大便宜回去交差,這筆賬,咱們來日再算。”
……
皇甫延熹二十三年十一月,皇十一子運籌帷幄,不出飲馬河半步,遙遙指揮了一場奇襲戰成功阻截大乾糧草,令大乾攝政王不得不提前撤出亓水關。神武帝大喜,收歸了兵符的同時也將京軍神機營的掌管權交給了皇十一子。
大乾攝政王撤出亓水關,皇甫南境的地方軍立即往西回防,潮水般朝破軍帝湧去。大乾朝中霎時一片譁然,眼見皇甫與大昭兩面開火,將陛下堵在了皇甫南境附近的月隴關,人人都將心提到了嗓子眼。更有甚者將罵名冠給了臨陣脫逃的攝政王,彈劾罪狀一本本奏來,險些都要淹沒了輔政宰相的桌案。
十一月十九,大乾破軍帝與兩國兵馬僵持在月隴關的第八日,杳無音訊近二十日的大乾攝政王忽然現身大昭西境,以雷霆攻勢撬開大昭國門,在整個西境來回肆虐了一整圈,惹得大昭懷盛帝睡覺都心驚膽戰。
西境大破,深入作戰圍堵破軍帝的昭軍被切斷了退路,攝政王分兵兩路,一路留守大昭,一路直殺月隴關。
突如其來的逆轉看得人眼花繚亂,十一月二十七,大乾攝政王親率十萬援軍以環形攻勢逼近月隴關,將堵在外圍的昭軍踹了個人仰馬翻。
昭軍退路被截斷,只好卯著勁跟大乾火拼,一路被拖出了月隴關,到得本國邊境外圍,攝政王的兵馬忽然消失不見,眾人剛要鬆口氣,卻被駐紮在自家西境的大乾守軍揪了尾巴。
數萬昭軍全數覆滅在邊境線,至死都沒能踏進近在咫尺的國門。
昭軍撤離後,得以喘息的破軍帝立即在月隴關組織了一場反擊戰。本就因連日合圍大顯疲態的皇甫地方軍哪裡想得到大乾還有如此後發之力,倉促應戰之下損失慘重。
破軍帝一朝殺出月隴關,未曾休養生息幾日便將兵鋒指向了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