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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改換了身形,之所以說“應該”而不是“絕對”,就是因為這隻右手。
江憑闌離開甫京時,他的手指還完全處在僵硬狀態,前幾個月才慢慢恢復了些行動力。畢竟傷了這麼一場,即便事後費了不少心力,終歸還是不大靈活。為了不讓她起疑,方才的很多動作都是勉力用右手完成,他不大確定,她是否注意到了他行動上的不自然。
想到這裡,他又保持著目不斜視的姿態道:“呂仲永要的藥草北岸有,你想個法子讓人採了送去,叫他自己圓吧。”
皇甫逸點點頭,想起那個撒謊不大利落的書呆子皺了皺眉,“九嫂那麼聰明,怕是會起疑,倒不如說就是我差人送去的,算是還她從前救命的恩情。”
皇甫弋南想了想,點點頭,“也好。”
“順帶還可利用利用大乾安插在浮丘的通訊點,我預備燒了九嫂的糧草,九哥該不會介意吧?”
他挑了挑眉,“早些燒了,她便能早些退兵回去休養,我介意什麼?你儘管去做就是。”
揹著整整一大筐藥草的呂仲永被幾名士兵請進江憑闌大帳裡去的時候,用的正是皇甫逸那一番說辭。江憑闌聽完愣了愣,抬頭看了一眼河對岸點著燈的帳子,只見皇甫逸坐在桌案邊,似乎在翻閱什麼公文奏報。
“當初救他又不是我的意思,況且最終目的也是為了拉攏他,這算什麼恩情?”
呂仲永眼珠子滴溜溜轉了一圈,“這我就不大清楚了,不過,不管十一皇子是什麼心思,反正這藥草沒問題,我都查過了。”
“這藥草……十一派人送到了哪裡?”
“離大營尚且還有一段距離,是浮丘那邊的守軍處。”
江憑闌點點頭,覺得皇甫逸不是庸人,能查探到那個位置倒是不奇怪,也便收下了,只是終歸還有點不明不白,忍不住朝河對岸看了一眼又一眼。
對岸人似有所覺抬起頭來,恰好對上她的視線。
分明看不清那人的神情,甚至不能確定他是否就是在看自己,江憑闌的心卻又砰砰跳了起來。
她乾嚥下一口口水,忍不住想,怎麼他們姓皇甫的都這麼鬧心?
☆、嘴撕易容
就這麼一連僵持了五日,沒有人鬆懈,卻也沒有人更進一步,兩軍都處在一種極端的平和裡,如緊繃到極致的弦,輕輕一拉便要“錚”一聲折斷。
就比如有一回,北岸一名士兵不留神手抖了,一柄長刀“咣噹”落了地,南岸這邊瞪著對面吃乾糧計程車兵飛似的扔掉了手中的餅子,“唰”一下站了起來。就這麼一個跟著一個,所有人都進入了劍拔弩張的警戒狀態,直到兩邊的將領聞聲出了大帳,微微一愣之後齊齊失笑搖頭,示意所有人放下武器。
大家都覺得,這種緊張到頭皮發麻的狀態,反倒比真槍實戰還累。
江憑闌也是沒辦法,她雖有那個底氣打一場,卻不能擅自開火亂了微生那邊的步調。而皇甫逸的兵馬明顯不夠看,就更不可能主動出擊了。
這一場沉默對峙,一直到第六日夜裡出現了轉折。一封急報送進了江憑闌的大帳,正準備熄燭睡覺的人眉心一跳,坐直了身子。
急報從大營來,說原本該在前兩天運到的糧草遲遲未至,怕是出了岔子。
柳瓷的擔憂不無道理,近日裡都不曾下過雨,附近的山路雖不好走,卻是乾燥的,不至於耽擱這麼久的行程。
江憑闌立即起身攤開一幅地形圖,白皙纖長的食指慢慢劃過糧草運輸的路線,最終停在了浮丘的位置。
浮丘這地界本是安排了一批守軍的,裡頭主要是些斥候兵。可前些日子皇甫逸差人將藥草送去了那裡,她思忖著既然這個點已經暴露,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便將那批人調去了別處。如今想來,假如皇甫逸密切關注了浮丘守軍的調動,並半途阻截了他們,那麼大乾的通訊很可能出現了一個短暫的斷層。
她皺了皺眉,問杵在大帳裡等候指示計程車兵,“浮丘守軍被調往別處後,最後一次向大營傳去軍報是何時?”
“回稟將軍,三天前,晌午時分。”
“地點。”
“閩山山腳。”
江憑闌不說話了,半晌森涼一笑。
這點時間間隔不足以讓阿瓷懷疑軍隊的通訊出了問題,因而未曾向她彙報,可浮丘守軍最後一次傳來訊息的地點卻不對,按她下達調軍命令的時間算,三天前他們早該翻過了閩山。她和阿瓷分隔兩營,不曾做過如此精確的核對,這才被人鑽了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