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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嶺北並非皇甫邊境,而是微生邊境,嶺北一帶是在延熹十八年才歸於皇甫的。”
神武帝聞言鼓起掌來,“好,好!”
陛下一鼓掌,眾人也得跟著鼓掌,四下由死寂至掌聲雷動,起落不絕,唯有那擂臺上的女子,寵辱不驚,始終靜默。
至此,文選題的用意便顯而易見了。這題考的不是智慧,而是膽量,若寧王妃不敢指出題中矛盾之處而將錯就錯答了下去,那才是欺君的重罪。
江憑闌在心裡冷笑一聲,神武帝倒是瞭解她,知道她這人最大的就是膽子。正想著是不是可以收拾收拾捲鋪蓋走人了,忽聽上座之人道:“王妃膽識過人,這文選自然是透過了,只是朕有些好奇,若這題沒有錯,你會如何答?”
哦,果然還有附加題。
她默了默,看起來好像是在思考,其實不過作戲給眾人看看。真正的答案在聽見試題時她便已準備好,但眼下若答得太快,便顯得她早就料到神武帝會有這一手似的。
陛下的心思可不是她一個小小的王妃該猜的,因此即便猜到,也要裝作沒猜到。
江憑闌默了好半晌才開口道:“眾所周知,嶺北暴動源於西厥挑唆,又終於微生末帝捨棄嶺北的決議。”
神武帝點頭的同時卻又蹙起眉,“朕想聽的,是王妃的想法,不是眾人的。”
她幾不可察地嘆息一聲,躲不過的終歸還是躲不過,她想藏拙,神武帝卻不肯讓她藏。不是每個懂得進退的人都有機會選擇進退,她不若夕霧幸運,她沒有選擇。
半晌後,她重新開口,又將之前的話重複一遍:“眾所周知,嶺北暴動源於西厥挑唆,又終於微生末帝捨棄嶺北的決議。但臣媳以為,這源頭還要更深些,而這終局,其實至今未至。”
神武帝眼神一亮,示意她繼續往下說。
“西厥猖獗至此,實際上是源於微生末帝惠文一味退守的懷柔政策。懷柔固然是有用的,尤其在一開始,但長此以往卻也容易積累弊病。厥人尚武,一味懷柔施恩並不能令其徹底拋下手中屠刀。人的慾望無限,正如小恩小惠無法令酒肉食者就此吃齋唸佛,封王賜爵賞金賞銀一樣無法令厥人完全打消對中原的敵意。惠文帝以懷柔為策,意圖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去感化厥人,可在自由與權力面前,並不是人人都肯歸順於道德的。”
他點點頭,讚賞道:“王妃年紀輕輕卻有如此政見,倒令朕佩服。”
江憑闌的嘴角抽了抽,她只是被逼無奈答個題,怎麼就成了政見?心裡是這麼想的,嘴上卻不能這麼說,“承蒙陛下抬舉。”
“朕方才聽王妃說,終局未至,這又當如何解釋?”
她又是一默。剛才那個有關源頭的說法,批判的是惠文帝,自然答得輕鬆,但眼下這有關終局的說法卻要扯上皇甫內政,一字一句都是踩在雷區,實是要小心。
半晌後她打了個擦邊球,“嶺北暴動看似被壓制其實不然,厥人既能挑唆嶺北一次,便能有第二次。嶺北是隨時會被點燃的火藥,眼下雖風平浪靜,卻也須得居安思危,未雨綢繆才好。”
神武帝不置可否地笑笑,眾人也都笑笑。這個回答其實刻意含糊了重點,然而正是這般籠統模糊的答案,更令人看出這女子的智慧。
“今日這恩赦令當王妃莫屬,來人,賜令!”
江憑闌立在原地含笑等著,接過一枚金燦燦的赦令,忍住滿心的罵意俯身行禮:“謝主隆恩!”
神武帝安靜瞧著,似乎在她的下文。
眾人也都在等她的下文。
這天子恩赦令的作用雖同免死金牌一樣,但檔次卻還是差了一截的,因為它有個不成文的規定,拿到恩赦令者,可當場請求陛下恩赦一人,也必須當場請求陛下恩赦一人,逾期便是要作廢的。
大家都很好奇,寧王妃初入甫京,也無仇來也無恩的,會救什麼人。
江憑闌的目光掠過擂臺上那處裂痕凹陷,默了一會道:“臣媳斗膽問陛下一句,這恩赦令,當真是誰都可以赦免,包括天牢罪囚?”
“自然。”神武帝點點頭,已經準備好她說出那個名字。
“既是有罪之人也能赦免,那臣媳想,無罪之人便更該得以赦免了。”
眾人一愣,寧王妃這是高興傻了?先是問了一句廢話,又說了一句誰都聽不懂的話,無罪的人何以被赦免?
皇甫弋南是在場唯一一個沒有愣住的,沒有愣住,但他舉杯的手卻忽然滯在了半空。
“臣媳斗膽,懇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