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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渾身一僵倒換得他一愣,他一愣她就立刻發現自己反應過度了,自以為一本正經地問:“你手怎麼這麼冷,凍著我了。”
他偏了頭含笑答:“一直這麼冷,冬天時候也沒聽你怨。”
他的頭就偏在她肩上,唇離她耳後不過幾公分,出口笑意連帶熱氣一起噴在她耳垂位置,不僅很癢,而且很熱。已經反應過度一次的江憑闌哪裡還敢再有什麼大動作,若無其事放輕鬆,若無其事提起筆。
“小指往裡收些,”身後那人也若無其事地手把手教著,“指腹放鬆,提,鉤,頓,再來一次……收筆慢了,再來……不對,再來……你怎麼越寫越醜?”
“還不是你……”怒氣騰騰脫口而出的人驀然停住,不往下說了。
江憑闌的內心在咆哮。
你丫的自己來試試!試試有個人在你耳邊一直吹熱氣而你要心無旁騖專心致志地練書法!
想到這裡她又默默嘆息一聲,這對他有什麼難的?定力不凡的寧王想來是美人坐懷也不會亂的。
可是自己的耳朵到底為什麼這麼燙這麼癢啊?江憑闌開始翻白眼思考,她的耳垂是很薄的,一看就沒福氣的那種,或許是血管離表層面板太近,所以才會產生體溫變化?
相當無辜的寧王相當無辜地看了她泛紅的耳根子一眼,相當無辜地繼續笑,“我怎麼?”
想通了科學道理的人正欲一本正經跟他解釋面板、血管與體溫的問題,忽然聽見敲門聲。
“進。”皇甫弋南淡淡一字,與此同時有人輕聲推門而入往裡走來。
江憑闌大約知道是每日準時送藥來的南燭,以為皇甫弋南會跟以往一樣讓她將藥擱在外邊,卻不想他今日什麼都沒說,也沒阻止南燭進到這滿屋子公文機密的內室。正奇怪,耳垂一涼又一熱,饒是素來雷打不動的她也驚呼了一聲。
從天巖塔塔頂那麼高的地方墜落都一聲不吭的人在這聲驚呼過後察覺自己又反應過度了,可這回她沒能冷靜下來,腦子裡、耳朵裡、心裡好像有什麼東西齊齊炸開,震得她渾身一麻。
剛才,就在南燭推門而入的一剎,皇甫弋南頭一偏,含住了她的耳垂。明明只是輕輕巧巧一個半含的動作,也沒用什麼力,她卻如遭雷劈,石化在了凳子上。
人是石化了,心卻跳得歡暢,一剎間似有風颯颯過境,捲起迤邐春意,將人從裡到外溫柔包裹在灩灩水波里。
她勉強維持運轉的大腦裡想著兩件事。第一,南燭又不是旁人,這時候需要作什麼戲?第二,小時候家裡養過狗,她抱著玩的時候也會被舔耳朵,可是眼下這感覺怎麼跟印象中……好像不太一樣?
皇甫弋南聽不見她心裡那些煞風景的聲音,所以即便她渾身硬得像跟石柱一樣他也很滿意,搭在桌案的那隻手順勢一滑便落到了她腰間,卻不意兩人都隨著這動作顫了顫。一個顫在膽戰,膽戰那隻手落到哪裡,哪裡便騰起一陣熱意,一個顫在心驚,心驚那曲線纖細至不堪一握,盈盈間彷彿一用力便要折斷。
身後傳來極低一聲“啊”,似乎是誰在暗暗倒吸冷氣。江憑闌迅速靈魂歸位,也不管自己半個耳垂還在皇甫弋南嘴裡,手一撐就要站起來。他早知她會如此,在扯疼她前便主動撤退,卻不知是不甘心還是惡作劇,於撤退的同時又下了劑猛藥——舌尖一卷一吮。
江憑闌站起的半個身子險些一軟又癱回去,手扶著桌案堪堪穩住,她怒目回頭,餘光裡看見拐角處煙粉色衣袂匆匆掠走,剛要大罵出口卻被一根食指堵住了唇。
他於一捧笑意裡比出個口型:“冷靜。”
冷靜?江憑闌無聲呵呵一笑,狠狠一口咬了下去。
☆、少年軍師
廣袤無際的天塹草原,隔絕世外的寧靜裡也暗藏著隔絕世外的硝煙,從來不是鐵板一塊的西厥正被一雙神來之手暗暗分化,粉碎,重組。
軍帳裡,一名西厥士兵以不大流利的漢文一頓一頓朝默立在沙盤前的人彙報軍情。
那是一名奇怪的漢人,約莫兩月前,彼時西厥內部戰事剛起,他孤身造訪高原,被士兵們用刀架著脖子送進了王帳。誰也沒在意,以為不過一場殺戮而已。卻不想一個時辰後,他安然無恙從王帳裡走了出來,他們的王以長刀指天,向所有人宣佈,這是王族的新任軍師,叫衛玦。
漢人的名字他們聽著不順耳,但這長刀指天的動作卻無人不曉其真意。那是王族起誓時才會有的手勢,在這個手勢下說的話,便是不破的金言。所有人因此恭敬伏地高呼,不敢有半刻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