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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憑闌與李乘風策馬朝喻府去時,湖心亭中男女正在脈脈含情地對望。
當然,這“含情”只是在女方看來而已。
皇甫弋南並不答話,笑了笑道:“六嫂今日怎會得空過來?”
這話問得毫無道理,姜柔荑是六皇妃,除非有什麼公事或以女眷身份跟著六皇子,否則是萬不該到這寧王府來的,根本沒有什麼“得空過來”的說法。這身打扮,這等行徑,往大了說,那叫私會。姜柔荑覺得,皇甫弋南不可能看不出她的意思,而他嘴裡那一聲“六嫂”又似乎暗生諷刺,這令她更加確信自己的猜想。
一別十七年,別後重逢,第一次見他是在壽宴,第二次見他是在冠禮,第三次是當下,每一次,每一次他都與江憑闌親密無間出雙入對,剛才兩人竟還旁若無人地當著她的面擁吻談笑,雖是沒聽清他們在說什麼,卻也看得出來舉止間滿含情意。她為此一面不甘一面又心生內疚,她不相信這是皇甫弋南的本心,他是不是在故意氣她,氣她嫁給了自己的哥哥?
千思萬緒不過一剎,她摘下斗笠面紗,露出裡頭精緻妝容,一雙眼直直盯著對面人,“殿下,您可知,我等您等了十四年。”
皇甫弋南似乎微微動容,卻只是一剎,一剎過後他神色又冷下來,“十四年?等一個死人做什麼?”
他語氣清冷,姜柔荑卻分明捕捉到了他方才那一剎動容,因此心中暗喜,更加大膽道:“等殿下娶我。”
他默了默,“你可知自己在說什麼。”
“我知道。”姜柔荑神色決絕,為他不再喊她“六嫂”而欣喜,緊接著道,“十四年,我等了殿下十四年。自及笄,父親便替我選定了親事,我拒不肯嫁,就這樣在漫天流言裡一直熬到了二十歲。二十歲啊,殿下應該曉得,這個年紀於我朝貴族女子而言意味著什麼,於一個廢相之女而言又意味著什麼。我若不是當真等到絕望,也不會聽從父親與陛下安排,嫁給六皇子。”
皇甫弋南這回沉默得更久,半晌後若有似無嘆了一聲,“你也該曉得,等十四年與不等是一樣的。”
她朝他進一步,似在用目光探尋他臉上每一寸神情變化,“殿下果真在氣我麼?”
“不。”他斷然否認,“三年,是我來晚。”
姜柔荑心中狂喜,眼底卻蒙上了水汽,又朝前進一步,手一抬似乎要去拉他,卻見他朝後退開一步。
“殿下……”她泫然欲泣,“您嫌我了麼?”
皇甫弋南沒答,冷然道:“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回去吧,柔荑。”
她顫了顫,也不管皇甫弋南前邊說了什麼,一滴眼淚怔怔滑落,“殿下,您叫我什麼?”
他卻不再重複,轉身朝侍立在遠處的丫鬟道:“來人,送客。”
姜柔荑霍然拉住他衣袖:“不要趕我走……不要趕我走,弋南。”
他聽見那一聲“弋南”似乎也顫了顫,僵了身子默然半晌,回頭道:“無論如何,六哥這道坎,你我跨不過去。我會當作你未曾來過這裡,回去吧。”
姜柔荑見他態度堅決,只得戴了面紗一路哭著離開。她的身影消失在前庭的一剎,亭中驚起“嚓”一聲脆響——皇甫弋南將那截被她扯過的衣袖撕去,毫不留情一揚。
他自亭中走出,只在窄橋中間位置停了半刻,轉過前庭,立即有人從暗角出來,正是李觀天,“在府外發現六皇子的人。”
“派人跟著。”皇甫弋南淡淡一句。
李觀天頷首應聲,目光在他衣袖上一落,“主上,您這是……?”
“髒了。”他說罷忽然停步,偏頭半回身問,“觀天,你跟了我多久?”
“回主上,七年又三個月。”脫口而出的人答完才愣了愣,“主上問這個做什麼?您……您不是要遣我走吧?”
“七年又三個月,你以為,我的耐性如何?”
“好,相當好。”他木然點頭,“您本就是極有耐性,極擅忍耐之人。”
皇甫弋南若有所思點點頭,蹙了蹙眉道:“那麼依你看,方才我在湖心亭演的那出戏又如何?”
他又是一愣,不好意思地笑笑,“主上您說哪出,是您與王妃極為香豔的那出,還是後頭那出?”
“誰同你講我與王妃是作戲?”
他低低“啊呀”一聲,立刻反應過來,“那您是說後頭那出啊,屬下覺著一般,有失您平日水準,換了往常,您該對六皇妃再有耐性一些,尤其是在肢體語言上。您喊出六皇妃閨名時,眉頭朝眉心靠攏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