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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你第一次工作,記得把自己清洗乾淨,免得被傳染;如果自認做不來這般低賤工作,可以隨時離去。”便掩門而進。
李探花自從宿世“圓月相思毒”復發之後,與兩名妖精交媾盜取元陰,不料妖精猝死,愧為道門弟子而深感自責,精神恍惚猶如行屍走肉,遠離京城流浪到此。
但他遇見李棟對自己招工,並誠實告知身染惡疾不久人世,竟然不會嫉世憤俗怨天尤人,反而在死灰的臉上充盈一股幸福的氣息,令人十分好奇;因此就隨其在此從事清理藝妓一身髒臭汙穢的低賤工作。
房內有五名藝妓個個瘦得不成人形,渾身潰爛長滿紅斑滲出血水,並散發出一股腐臭味令人作嘔;替她們更衣擦拭清洗時,痛得她們哀嚎失聲轉為無力呻吟,簡直生不如死,令人見狀為之鼻酸,彷彿身處人間地獄。
李探花本是高高在上的道門太叔公祖師身份,自己也想不到會親手替這幾名瀕臨死亡邊緣的妓女洗滌一身臭皮囊,其悲心不泯而更加細心照顧。
反正他百毒不侵正好稱職,但其中有一位名叫瑤姊的病患,李棟特別親自清洗不假他人之手,好像對待妻子般溫柔體貼,令人費解。
李探花在井邊汲水洗滌一身血汙,從窗戶傳出來一陣陣開朗的嘻笑聲音,便好奇地走近偷窺個究竟。
龜公李棟正替瑤姊脫光衣裳清洗傷口,順便講一些嫖客趣聞,教這一票妓女津津樂道附和著取笑,暫時忘了痛苦。這種事是李探花學不來的。
忽聞瑤姊樂中含悲,輕泣道:
“老李,奴家正走紅時從來不正視你一眼如今竟對我百般照顧,教我快樂忘憂,讓我重新燃生希望但病魔纏身,過不了這個月底了。”
李棟雙眼綻出熱烈的摯愛光芒,散發出一臉堅定的氣息,柔聲細語道:
“我不怕死!能與您短暫相處,是我一生最快樂的日子,是老天爺恩賜我這個機會,總算教你明白我暗戀苦等的心思;我們已經在這裡拜堂了,你就是我的妻子,咱們雖生不同時,但如今可以死亦同穴了。”
瑤姊雙眼充滿悵傷,蒼白臉頰浮出紅暈,兩手激動地緊握李棟正在擦拭身體的手臂,表達無限的歉意道:
“是奴家對不起你是奴家害了你”
李棟伸指輕按其唇阻止她再說下去,死氣槁灰的臉頰泛起紅潮,開朗歡笑道:
“瑤兒,是我自願與你成親,死而無憾,短暫的愛意足以彌補一切,別再說了每提起一次,就教我心痛如刀割,願咱們來世結為夫婦吧!”
另外四名藝妓已然紅著眼眶,靜悄悄地離開房間,讓這對苦命鴛鴦獨處一室,片刻的溫存能教生命激出求生慾望,拖一日算一日了。
李探花雙臂環胸縮蜷在牆角下發一語,深思李棟與瑤姊兩人生命已走到了盡頭,竟能如此恩愛遠超過死亡的威脅,捫心自問,情為何物,真值得生死相許嗎?
本是意志消沉的李探花,被這種社會中最卑賤的小人物的生死之戀,啟示了積極開闊的信念,感覺人生若經不起一點小挫折,人間豈下是自來一場了?
四名身染惡疾的藝妓各掏出一些碎銀遞給牆角邊沉默寡言的李探花,其中一位年紀較大名叫風姐的道:
“小李,讓你費心費力照顧了,這是姊妹們的一點心意,咱們因無恩客賺取皮肉錢,希望你莫要嫌少。”
李探花起身作揖,婉拒道:
“我不花錢!這裡有吃有住就行了。”
風姐驚異嘆聲道:
“小李涉世未深,不貪不求實屬少見,姊妹們在臨終之前能認識你是咱們福氣,是老天爺憐憫我們了。”
李探花從小由師兄黃石公帶大,學得十分博雜,尚懂—些醫術,但對她們毒性蔓延全身病人膏盲也束手無策,慈心湧現,問道:
“大家能同處一間屋簷下就是緣份,你們若有什麼遺言交待,我能力所及,會盡力去辦。”≮我們備用網址:。net≯
風姐聞言悲從中來道:
“我們都是從小被賣到這裡的苦命女子,歡場一生,朝秦暮楚沒有真情真義,只是男人們的玩偶罷了,如今生死關頭也看淡了風塵,還談什麼遺言。”
其中一名較年輕的麗姐卻恨聲道:
“我限不得將風流病傳染給全天下的男人!報復他們明知有病竟風流成性不顧咱們的死活,讓咱們承受這種不堪的死法,我還年輕不想死還想嫁夫生子”
其他二人也有同感,但如今見不得人的醜陋樣子,悔恨已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