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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選擇什麼?
選擇埋葬畫卷,或者,選擇放棄她的生命!
“公子?”賀生回頭看見他緊鎖眉頭,低喚一聲,“我們到了。”
那聲熟悉的稱呼將陳浚的思緒拉回。
賀生竟然還是如多年前那般喚他。公子之稱,咋聽起來便是養尊處優、清秀俊逸的男子才會有的稱呼,可他,並不是那樣的人。常年握著兵器的這雙手佈滿厚繭,已不知取了多少人的性命。再沒有人記得他年少時的模樣,那個眉目間蘊著朝氣的少年,連他自己都要忘記了。
陳浚抬頭掠了一眼霍然洞開的前方,微微一驚。
“這是誰的墓冢?”他盯著空地上的石棺,問道。
賀生彷彿常常來此,石棺上似是不久前留下的酒盞,此刻被走過去的賀生握在手裡,兀自笑了笑:“是施兒。”
施兒?
陳浚在心底唸了幾遍,猛然一震:“賀樓施、西南王妃?”
“很驚訝?”賀生低低笑了一聲,熟練的推開石棺的蓋子,邊緣滑動的地方變得圓滑,應當常常被人反覆挪動。
陳浚震驚著走到棺木前。
這一刻,他幾乎就要忘記找到賀生的初衷。
那具被施了術法依然完好儲存至今的女屍正似沉睡者,安詳的躺在棺木中。一身烈紅的裙裳託映著那張慈睦的臉,竟還有些嫣紅。
賀生不急不緩道:“她寧可魂飛魄散,也不願意放開身上揹負的責任。”
這便是賀樓施,從賀樓一族慘遭迫害開始、從三姐妹被逐出舊都開始,她的包袱已慢慢堆積,直到死也不曾卸下。
“竟是被你找到了!”陳浚不可思議,“西南王連日派人都找不到王妃的屍身,可你……”
賀生拎起一旁的酒罈子倒了一盞,飲下:“我拼盡一切將她從暗靈手裡奪回來,費了那麼大的勁,當然會好好藏著,怎可能再讓蕭曲靖帶走。”
然而回想起往事,他重重嘆了口氣:“可她還是被帶走了,被那些紛爭毫不遲疑帶走……她不願意呆在這裡,我也沒辦法……”
陳浚被他珍藏女屍的行為感到震撼,半晌才回過神來,只聽到賀生冷冷一笑:“若不是為了蕭曲靖擅自喚來暗靈,她根本不會因那個交易而死。”
石棺兩側的白燭已經燃到了底。賀生說到這停了下來,熟練地走到一側掏開那個裝著雜物的木箱,取出新的白燭點上。
秘密彷彿觸手可及,賀生既然將他帶來此地,想來也已經做好了將秘密與他共享的準備。
“那是……什麼樣的交易?”他低問賀生,盡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沉穩平靜。
賀生將新點的白燭放好,抬眉看了他一眼:“不如公子先說,《玉屏卷》現在在何處?”
陳浚本就不打算對他隱瞞,頃刻探手入懷將畫卷取出來。
“這便是《玉屏卷》?”賀生神色難測,陳浚亦從他似笑非笑的表情上看不出什麼,只是把畫卷遞給他:“我想知道解開畫謎的方法。”
賀生並未接過,只是笑了一聲,忽然俯身到石棺中,毫不避諱,在陳浚疑惑之時,掏出長卷,“公子,我這也有《玉屏卷》。”
握劍殺敵的手在此刻捏緊了手裡的卷軸,骨節分明,青筋輕易可見:“莫非,你我手中會有其中之一是贗品?”
若是自己手中拿的是贗品,難道連皇帝都被騙了?或者說,自己費盡心機策劃的楚徽宮之變,竟是白歡喜一場?
“公子既然已將《玉屏卷》的藏處告訴我,我便兌現方才的話,告訴公子有關施兒和暗靈的交易。”賀生將石棺合上,一面望著逐漸消失在視線裡的女子的面容,緩緩道,“這也正是解開畫謎至關重要之處……”
陳浚斂眉,聽他說道:“和暗靈交易的代價,便是施兒要將祭司力量奉獻於它。殺戮之後……”
回憶起那場滅國的戰爭,賀生眉眼間不再有酗酒時的無謂之色。
彼時,賀樓施不知道自己竟會召來那麼多麻煩。那時,三千驍軍和蕭曲靖一同被淮軍困在慄鎮,而崑玉城再也派不出一兵一卒,連年的戰爭讓這個兵力困弱的王國漸漸支撐不下。她一國王妃,此時唯有的籌碼便是從姐姐手上傳承的祭司力量。
幽林深谷,聽聞千年前便是賀樓族起源之地,只因先祖隨著南唐開國皇帝一同取下江山、被捧上天官之位後才逐漸忘卻故土。
賀樓施僅憑著一點記憶,孑然一身悄悄離開崑玉前往北面的幽林尋找暗靈,要以祭司力量來交換三千驍軍和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