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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逝,再不復返,連段淵都變了。
朝見時,他恭謹行禮,小心翼翼的對大淮皇帝說著此番來朝目的。當視線掠過眾人落到蕭鈺身上時,他也能坦然的對這位西南郡郡主一笑。那笑容裡或許有感謝、有留戀,但卻淡如徐風,一轉即逝。
朝中仍鮮少有人知道蕭鈺的真正身份,見她隨鳳駕左右,裙裳又十分樸素,並不出眾,只以為是新來的宮人,倒也沒太多注意,加之望月國主才是今日的主角,她的出現算不上出奇。
然而陳浚的目光卻一遍又一遍的從兩人身上來回掃過,彷彿這大殿中只剩下他們兩人可以入眼。
“鈺兒。”趁著皇帝與百官的注意力都轉移到段淵身上,蕭靈玥揮手讓蕭鈺俯首過來,低語,“這是個好機會,在段淵離開江淮前,我們必須要儘快下手。”
蕭鈺不禁蹙了蹙眉:“姐姐……若要從他身上取回祭司力量,就必須要結束他的性命,可他身邊有的是高手,恐怕……”
“你做不到嗎?”蕭靈玥忽然冷冷道,“你莫非捨不得?”
“姐姐,並非如此,只是……”
“不試一試又怎麼知道。”她視線一轉,落到與這喧囂格格不入的陳浚身上。這個畫面正如去年她初入皇宮時,當時的懷瑞王也是這樣在席位上沉默著。頓了頓,蕭靈玥繼續壓低聲音道,“公主命案被一拖再拖。皇上絲毫沒有要處置殺人兇手的意思,我擔心對付不了他……段淵出使大淮,是一個不可多得的機會,若能取回祭司力量。我便能承襲祭司之位,這天下,再無人可與我抗衡……”
蕭鈺鎖眉不語。聽不到回答,珠翠環繞的皇后抬頭看了她一眼,急切而憤怒:“鈺兒,我不能死!你要幫我,我不想成為……成為玉屏卷的祭品。”
但這一次她依然沒有得到回答,不過卻是被一個年紀二十出頭的男子打斷。
他跪拜的動作來得十分突然,殿中的人還未反應過來。便見他從袖中掏出一卷書信。
陳煜眉梢一跳。然而來不及阻止。那人已開口說道:“皇上,微臣要遞狀控訴懷瑞王草菅人命、謀害先帝!”
他起先說出半句話時,殿中的人都不禁為他捏了把汗。江淮近來紛亂不斷。新帝登基後又接連問斬政敵,死個人並不足為其。何況還是死在懷瑞王手下。但最後四個字,卻鏗鏘有力,把龍座上的新帝震得不知所措。
更別提在場的臣子和外來使者。
“謀害先帝,為大逆不道、滔天大罪!”在無法察覺的一陣沉默後,陳煜回過神來,發狠捏著手裡的杯盞,“誰敢!誰敢?”
在說出這句話時,他幾乎是下意識的朝堂兄望過去。他曾經告誡過權傾朝野的堂兄,不可再加害父皇。可他……居然都把這些當做戲言?
新帝咆哮殿宇,嚇得眾人紛紛匍匐,連望月國主和臣屬也被天子威儀威懾,猛地跪了下來。
只有懷瑞王,如一座冰山般移至那人身前,但他第一句話,卻並非在為自己辯解:“是嫌禮官的位子太低,心有不滿?所以打算反咬本王一口?”他冷冷一笑,“可本王以為,本王給你的已經夠多了。”
那人面色鐵青,但絲毫沒有臣服懼怕,反而抬目直視他:“你視蒼生性命為草芥、弒君奪位,你不配做王!”
陳浚唇角一彎,少頃,手中的酒盞化為齏粉,簌簌墜地。掌間殺氣已經凝聚。
“懷瑞王!”陳煜的目光如一把刀子一樣從身後剮來,“他……他是誰?”
“哦?忘了告訴皇上,這是本王新提攜的禮官。”他回頭對陳煜恭敬的做了個揖,“不過現在看來,是一條反咬主子的狗罷了,該殺!”
“住手!”陳煜一躍而起,蹬蹬的從帝座上走下來,將渾身絞著強勁殺氣的堂兄推開,末了看向那人:“你給朕說,把你知道的從頭到尾說一遍!”
“遵旨!”那人語調平實卻擲地有聲。每說一個字就像一道閃電,劈得殿中寒光縈繞。
原來,那人姓陶,家*有三兄弟與一雙老父母,乃十皇子生母的表親,三年前,燕州鬧了一場饑荒,一家人便逃至江淮想投奔陶姑母,豈料在歷盡千辛聯絡到姑母時卻因貧寒被之嫌棄,陶妃後來派人將他們趕回燕州,十皇子知曉此事後於心不忍,把三兄弟中的二哥調到了軍中,靠著這份軍餉,一家人的艱苦日子也熬了過去。
懷瑞王不知從何處得知這一樁事,在不久前以高官厚祿買通了那位在吳徹手下做事的陶睦!命他在春搜途中尋機刺殺先帝。栽贓給十皇子!
“十皇子待微臣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