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倒一切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他們是互相推讓了好幾天。
葉蟬的爹孃覺得,現下謝遲是葉蟬的夫君,行笄禮的主意也是謝遲提的,自然該讓謝遲來擔;可謝遲覺得,女兒是你們養大的,父母的身份永遠不會變,笄禮這種事情還是給他們來。
兩方從四月十六一直爭到了四月廿一都沒爭出個結果,葉蟬加在中間幫哪邊也不是。可是眼瞧著還有兩天就要行禮了,她就在四月廿一當晚躺下後勸了勸謝遲,而謝遲異常的堅定:“不成,我告訴你,絕對不成。”
“為什麼啊?”葉蟬勸道,“別在意這些了,孝順長輩不看這些虛的。”
謝遲咬著牙吸氣,翻身趴著一臉認真地跟她掰扯:“你聽我說啊,是這麼回事。”
葉蟬洗耳恭聽。
謝遲說:“笄禮三加三拜,之後還得聆訓,這些儀程都是要向‘主人’跪拜的。你跪跪父母那是應該的,你跪我……?”
可別鬧了,他怎麼想怎麼彆扭。
葉蟬恍然大悟:“對哦……”然後她問他,“這話你跟我爹孃說了嗎?”
她覺得如果說了,爹孃應該能理解啊,為什麼還會爭論不休?
謝遲懊惱地搖頭:“我沒說!”
因為這只是他自己的小心思,他覺得他跟她現在挺好的,夫妻就該這樣舉案齊眉、相敬相愛、琴瑟調和。可他也知道,在不少府裡頭還是更願意把“夫為妻綱”擺在面上,當妻子的跪一跪丈夫不是大事。
他不喜歡那樣,一設想萬一自己說了之後,她爹孃表示“她拜你一下也沒什麼啊?”,自己就會暴躁,所以索性不提這一茬。
他解釋完之後暴躁地一蒙被子:“你別管了,明天我再勸勸!”
葉蟬:“……撲哧。”葉蟬慢吞吞地也鑽到被子裡,手指戳戳他緊鎖的眉心,“明天我去跟我娘說,沒事的。”
她對爹孃大致的想法心中有數。論出身,她確實不能跟謝遲比。可她現在不也堂堂正正地當著她的侯夫人呢麼?爹孃才不會自輕自賤,覺得她就該比謝遲低一頭。
於是,四月廿二的時候,葉蟬細細地把謝遲的這些想法都跟母親說了。葉甄氏樂不可支:“這麼回事啊?”
葉蟬點點頭:“所以你們就……依了他唄?”
葉甄氏立刻答應:“沒問題,我一會兒就和你爹說去!”
就這樣,關於笄禮“主人”的爭論,可算在笄禮的前一日定了下來。四月二十三當日,葉蟬在天剛亮時就被拖下了床,迷迷糊糊地去沐浴更衣。
行笄禮之前,按規矩應該穿象徵孩童的采衣,可她到底嫁了人了,又還有別的府的命婦要來觀禮,穿采衣不太合適,就提前定了一身未婚姑娘也能穿的交領襦裙。
說白了就是……料子更和軟些,顏色更粉嫩些,繡樣簡單嬌柔些。葉蟬換好之後,在心裡嘖嘴說,裝嫩啊……
然後她坐到了妝臺前,梳頭。
其實打從嫁人之後,她就都是用為人妻該用的髮式了,但今天不行,加笄之前她得梳個小姑娘的髮式。按本朝的規矩,婦人的頭髮是要盡數盤下去的,姑娘家則可以散一半在下面。
葉蟬由著青釉和紅釉一起擺弄她的頭髮,偶爾衝著鏡子打個哈欠。又一個哈欠之後,她發現謝遲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醒了,正倚在床上側支著額頭看她。
等她梳完頭從妝臺前站起身,他突然伸手:“來。”
“嗯?”葉蟬朝他走過去,離著還有幾步的時候,他又打了個手勢:“轉個圈。”
“幹嘛?”葉蟬莫名其妙地看著他,他嘖了聲嘴,再度要求道:“轉個圈。”
她就遲疑著轉了個圈,轉完又自己看了看身後,以為是裙子上粘東西了。卻聽謝遲悠悠說:“原來你未出閣時是這樣啊。”
“……?”她傻乎乎地在想,差別很大嗎?他又一聲笑:“現在我們算青梅竹馬了。”
見過姑娘未出閣的樣子的,多是兒時一起玩鬧的舊友,便是所謂的青梅竹馬了。
他這話顯然是情話,葉蟬雙頰驀地躥紅,戳在那兒半晌不知怎樣才好。
辰時,受邀前來的命婦們陸續到了,葉蟬的母親作為主人去迎,命婦們向她道喜,然後由葉蟬差出去的婢女往正院請。
八王世子謝追的世子妃忍不住嫉妒:“我今年也是及笄之年……”
她說這話自是壓低了聲,可領路的白釉還是聽見了。白釉有些尷尬地往這邊看了一眼,旁邊七王府的世子妃趕緊一握弟妹的手,打圓場說:“你出嫁之前不是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