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拽到了地上。
“殿下?!”陶氏花容失色,然而渾身赤裸著被一眾宦官圍在當間兒,她連動都不敢多動。
太子勃然大怒:“你們幹什麼!”可同樣因為遍身赤裸,連下床都不能。
傅茂川輕笑了一聲,上前捏住了陶氏的下巴:“姑娘,別覺得冤。我知道是有人把你縱成了這樣,可你也真不是什麼仁善的主兒。”
他說著手掌張開,猛力一捏陶氏兩頰。陶氏不受控制的張嘴,掙都沒來得及掙上兩下,那白瓷小瓶的細長瓶口就被塞進了嘴裡。
酸苦的味道灌入喉嚨,腹中旋即便是一陣痙攣,傅茂川及時鬆開了她,任憑她口中湧出來的血沫嗆了一滴。
“殿、殿下……”陶氏烏亮的眸子裡滿是恐懼,可是已太晚了。一口黑血從她口中嘔出,有幾滴返濺上來,落在了她白皙的大腿上。
傅茂川轉過身,面朝著太子,聲色平靜得完全不想背後有個人正死不瞑目地嚥了氣:“殿下,您是去陪陪太子妃,還是直接去紫宸殿聽訓?”
“我……”太子看著陶氏的屍體,渾身戰慄著穿衣服,“我去陪太子妃,我……”
傅茂川上前了半步:“臣倒覺得,您還是直接去紫宸殿吧。”
您別再把太子妃嚇出個好歹來!
傅茂川瞧著太子這沒出息的模樣都竄火兒,暗道陛下一次次的容忍可真不容易!
這要是他兒子,他就……
他就閹了他,弄進宮和他一道當宦官!
第46章
“聽說太子妃那胎還是沒保住?”
幾天之內,洛安城的各處府邸中幾乎都在議論這事,勤敏侯府裡也不意外。
晌午時,婢女們輪流吃飯。青釉她們幾個先吃了,等她們去輪了值,青瓷等幾個宮裡差來的宮女就回了屋,拿小爐熱飯熱菜。
她們對於宮中的紛爭,比府裡的下人要更清楚那麼一點兒。雖然這個“一點兒”也著實不多,而且大多也只是道聽途說而已,卻也足夠成了撐住抬高她們心氣兒的資本。
她們是宮裡出來的人,是採擇良家人子是選進去的。單論出身,那比勤敏侯夫人也差不到哪裡去,和青釉那幾個賣身進來的不一樣。
與打從出生開始就在奴籍的侍妾減蘭,更不一樣。
但眼下,她們的處境與青釉她們差不多,減蘭卻是過得最好的一個。
侍妾出身再低也沾了一個“妾”字,要隨時準備著侍奉君侯。所以,青瓷、青釉這兩搓人,都是四個人住一個房間,減蘭卻是自己一間。房裡的傢俱也還算講究,當然了,這歸根結底不是為她,是為讓君侯去的時候舒心。
青瓷她們的屋子是院子裡的倒座房,減蘭的則是西邊的一間廂房。眼下兩邊的門都沒關,青瓷無意中一抬眼,就看到減蘭那邊的門內也正熱著飯菜,是個院子裡做雜役的小丫頭在幫她熱,沒見她自己的人影。
“嗤,什麼東西。”青瓷冷笑,“近來幾天了,君侯連見都沒見她,還真當自己是個半大主子了?”說完,一股無名火就在心底竄得愈發厲害了起來。
一個奴籍的人,憑什麼啊?不知天高地厚!
又過兩天,便到了四月廿三,葉蟬的十五歲生辰,也是她及笄的日子。
雖然宮裡近來有些不太好的事,可一個沒生下來的孩子總歸鬧不出太大的動靜。各府的日子都照常過,有喜事的也犯不著為此耽擱。像葉蟬這種在家自己行個笄禮的,更不用避諱什麼。
笄禮就是在正院辦的,在場的人中除了謝遲和葉蟬的父親葉輝以外,都是女眷。葉蟬在洛安城裡沒什麼交情很深的朋友,行笄禮這事又讓她莫名地有那麼點不好意思,就說不請外人了。後來還是在謝遲的慫恿下,才給幾個還算相熟的宗親女眷遞了帖。
要為葉蟬行禮的正賓是謝周氏親自出面請的,據說是謝遲生母在世時的一位故交,目下也是一位侯夫人。
倒是在誰擔任笄禮“主人”的問題上,葉蟬的父母來後,與謝遲爭論了好幾日。
一般來說,笄禮都是在婚前行的,就算不滿十五便已成婚,也該在出閣前先行笄禮。葉蟬是因為當時嫁來得太倉促顧不上,所以謝遲才會提出給她補。而這個笄禮中的“主人”呢,是相對於來觀禮的“客人”說的。
如果姑娘沒出閣,那府裡的“主人”自然是父母,可問題是,現下葉蟬嫁了,勤敏侯府的主人是誰?是謝遲。
於是葉蟬的爹孃是想和他搶著擔這個“主人”?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