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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所轄的一干朝臣,稱東宮官。人員參照朝堂而設,不過人數少些,實權自也降上一等。
但實權就是再低,東宮官也炙手可熱。常言道一朝天子一朝臣,待得太子承繼大統,自東宮起便追隨的人,可就前途無量了。
張子適知道老師要新選幾人是怎麼回事。因為東宮官和別處一樣,昏官是難免的。老師身為太傅,年年都要摘一撥人出去,再換一撥有本事的進來。
只可惜太子實在昏聵,再有本事的人換進去,當下也只能熬日子。想要大展拳腳,得等到太子承繼大統之後了。
便見張子適灑脫地一擺手:“不去,不稀罕!”
同窗直是一懵,他卻也不待對方多問,拿起酒壺酒盅就朝臥房走了。
他想趕緊報國,等不到那時,他也不想尊一個那般昏聵的太子為主,哪怕將來的一國之君必定是他。
勤敏侯府中,一雙小夫妻其實在前兩日的那個晚上,便嚐到了一點“床笫之歡”的甜頭。兩個人又都還年輕,這種甜頭一嚐到便總忍不住地會想。
不過眼下大事當前,再想也都必須忍著!
他們便心照不宣地忙起了正事。謝遲一來忙苦讀,二來忙拜師宴的大事小情;葉蟬則忙著應付各種賀帖賀禮,時常還要見一見親自登門道賀的別府女眷。
兩個人就都自然而然地睡得特別晚。幾日忙下來,謝遲便有些禁不住地心疼葉蟬了。
——她昨天是回著帖子栽倒在羅漢床的榻桌上入睡的,屋裡也沒留個下人,他過去把她拍起來的時候,便看到她臉上被毛筆劃了一道長長的墨痕。
於是這晚,他有意地儘早回了正院。果然一進門,就聽到葉蟬哈欠連天。
她邊打哈欠邊抬眼瞧瞧他:“你忙完了?我寫完這張就睡。”
她沒聽到他應話,過了一會兒,卻被人從身後抱住。
葉蟬趕忙把筆提起來,左手揮手拍他的手:“別鬧別鬧!等我寫完!”
“不寫了。”他伸手去摘她手裡的筆,“早點睡。”
葉蟬不禁想到了那個方面,面色一紅:“我今天特別累!”
言外之意,就是沒力氣……幹別的。
他在她肩頭嗤聲而笑,撥出的熱氣搔得她脖頸一癢。然後,他把她的手捉了過來,一下下地給她揉著指節:“我就是想讓你早點休息,你在想什麼?”
“……”葉蟬扭頭,認真地審視了一遍他的神色,發現他真的坦坦蕩蕩,好像確實沒別的意思。
“來。”他將她打橫一抱,走向床榻。葉蟬勾著他的脖子,雙頰還紅紅的。被他這麼抱起時,她總有一種他在拿她當小孩子看的錯覺。
第57章
六月末,一場滿城矚目的拜師宴過去後,謝遲加倍地忙碌了起來。
顧玉山不是一般的老師,謝遲跟著他學,也不是“請”了了個老師過來,而是拜入了顧玉山門下。於是,謝遲不得不住到顧府去,每一旬回家兩天,另外逢年過節也可回家過。
——這還是因為他成了親呢,如果沒成親,便是平常都在老師家,只有逢年過節能回自己家了。
當然了,可想而知,到了老師面前,他便也不是養尊處優的君侯了,老師叫幹什麼都得幹。如果碰上個刻薄點的老師,說一句讓挑水劈柴,當學生的也得聽著。
於是,謝遲在第一個一旬後回府,葉蟬就發現他右手中指一側凹進去了一小塊,顯然是長時間提筆寫字被筆桿按進去造成的。
她問他怎麼回事?他說是昨天幫老師寫了一天的帖子。她本來就想他,一聽就心疼壞了,晚上上床後在他懷裡縮了半天。
“當老師的為什麼要使喚學生幹活呢……你又不是不尊敬他,一個好好學,一個好好教,不就是了?”
她的聲音聽上去特別委屈,謝遲摟著她一怔,接著就笑出來:“心疼我啊?”
她抿著唇又在他胸口蹭了蹭,他便解釋道:“別這麼說,顧先生真是個特別好的老師。這回是碰巧了,昨天剛寫完帖子今天就讓你看見,其實除了這個,他也沒讓我幹什麼了。”
挑水劈柴、洗衣服掃地的活兒他可全沒碰過,平日裡給老師奉個茶研個墨就頂天了,謝遲一度對此頗感意外。
葉蟬一聽,原來只是這樣?那確實還好。她是看到他手上那一塊,連帶著以為顧先生是那種使勁使喚學生的老師來著。
然後他又跟她多細說了些在顧府讀書的事,他說顧先生學問深,也耐心,平常對他也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