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減蘭怔了怔,旋即失笑。她知道夫人這話只是個說辭,不過即便是說辭,也真令人心裡舒服。
夫人真是個靈透的姑娘。減蘭心裡暗暗這麼想著,手上接過葉蟬遞過來的套釵,一福:“多謝夫人。”
“以後有什麼需要的,你儘管跟我說。”葉蟬誠心誠意道。
只要不爭謝遲,她什麼都可以盡力滿足她。
又過了兩日,謝遲寫好了奏章呈進紫宸殿。就是關於想去哪一部的那一本,各位世子早就已經呈進去了,他因為病剛好,御令衛那邊的案子又積了好多案卷沒看,才一直拖到今天。
這本奏章倒不難寫。選上一部,再陳述一番為何選它就可以了。謝遲不假思索地選了戶部,因為戶部掌管土地、戶籍、賦稅,與天下百姓最為息息相關。
“戶部。”皇帝翻開他的摺子,便看到了這個答案,謝遲躬身應是,皇帝卻久久未發一言。
這次他讓這些小輩宗親選六部官職,挑禮部的完全沒有,挑吏部、兵部的最多,其次是工部,再次是刑部。
選戶部的除了謝遲就只有四王府的謝逢一個,謝逢所說的理由也跟他差不多。不過,當皇帝開口問道“覃州水災,朕若現在就讓你與戶部官員同去治災,與災民同吃同住,你願意嗎?”的時候,謝逢一下子被問住了。
竟然要這樣親力親為嗎……
他一個王府世子,當真沒考慮過這一點。
於是,皇帝看完謝遲的奏章,也拿同樣的話問了他。
謝遲一怔:“真的?!”
皇帝鎖眉。
謝遲驀地意識到自己失言,哪有這麼反問九五之尊的?他慌忙一揖:“臣失言。臣願往,不知各位大人何時啟程?”
皇帝打量著他:“你當真願往?”
謝遲誠懇道:“是。臣想去戶部,就是想為天下萬民謀福祉,若不親身一嘗百姓之苦,又何來謀福祉一說?”
不知道他們苦在哪裡,不知道他們缺什麼、缺多少,要為他們好不就成了一句空談?
皇帝點了點頭:“說的不錯。”
“臣即刻便回府收拾行裝?”
謝遲有點激動。打從知道那些佃農的難處開始,他就想為百姓做點實事。可那降爵以福澤天下的想法,不到位極人臣之時連提都不能提。讓他去治個災,倒也算是先為一地百姓做些實事了。
然而皇帝道:“……朕只是問問。戶部官員幾日前已啟程了,你不必跟去。”
謝遲驟然一陣低落,面色難免灰暗幾分。
皇帝一看他這般便忍不住笑:“你這孩子,急起來比誰都急。去戶部的事朕應你了,要為百姓謀福祉,不差治災這一件事。”
謝遲侷促地低頭:“是……多謝陛下。”
“去吧,回去接著好好讀書。下個月再上戶部。”
謝遲明白皇帝的意思是讓他再惡補一些與戶部有關的學問,連忙應下,又施禮告了退。
等到他退出殿外,皇帝的目光重新落回那道奏章上,睇視片刻,淡然一笑:“傅茂川。”
“臣在。”
皇帝將奏章遞了過去:“送去顧府。告訴顧玉山,勤敏侯願意去覃州治災,願與災民同吃同住,朕準他去了,十天後啟程。”
這話說得傅茂川連氣兒都不敢喘,那本奏章好像也變得無比貴重。他畢恭畢敬地接過便往外去,待得退出殿門被烈日一晃才回過神,想起這奏章其實是勤敏侯寫的。
顧府,已沉寂了十餘年的大儒顧玉山突然有了動靜,這動靜逐漸震動了滿洛安的讀書人。
“聽說頭一日是大哭,第二日是大醉,第三日開始就是天天入宮覲見,可是陛下一直沒見他?”
——連薛成的門生們都在議論這事,前不久因為勤敏侯的事在顧府門前吃了好多頓閉門羹的張子適尤其鬧不清狀況。他分明記得,陛下召顧玉山入過宮,提的也是要他收勤敏侯做學生的事,顧玉山頗有骨氣地並未鬆口。
怎麼現在又自己求見上了?
第七日,顧玉山再度無功而返,一回府就又著人拿酒,然後又一次喝到了三更半夜。
他心裡是真的苦啊!世人都只知道皇長子是因急病離世,而他,最清楚那場急病是怎麼回事。
那是多好的一個孩子,是他最得意的學生,天賜的明君人選。
在皇長子十六歲的那年,也是在覃州,也是鬧了這麼一場水災。當時的覃州官員昏聵,瞞而不報,耽誤了治災。到了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