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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一切都井井有條的吧?幾人動手打架又被謝遲大刀闊斧地罰了一頓之後,她到現在都還沒想好怎麼給下人立規矩呢。
更亂糟糟的是,這後一條讓葉蟬很無助,想栽進謝遲懷裡蔫一會兒,前一條又讓她連看他一眼都勇氣都沒有。
要怎麼辦嘛……
當天晚上,葉蟬連小廚房送來的糖蒸酥酪都吃不下去了。那明明是她最喜歡的奶味點心,可她吃了兩口就覺得堵得慌。喂元晉吃了小半碗便讓人撤了下去,然後早早地上了床。
這天謝遲接近子時才回府。他又看了一天的審訊,當下也沒心情吃東西,草草的盥洗之後便躺下了。
他昏昏沉沉地睡了一覺,不知怎的,越睡越不舒服,末了在一身冷汗裡忽地驚醒過來,轉而便猛地翻身,剛將臉朝向地面,就禁不住哇地一下吐了。
屋外燈火驟明,劉雙領帶著兩個值夜的宦官匆匆進屋,見狀悚然一驚:“君侯?!”
謝遲吐過一口之後倒舒服了些,緩了一緩,道:“沒事,叫大夫來。”
劉雙領趕忙應下,留下兩個宦官將地上收拾乾淨,自己親自去叫大夫。
謝遲從廣恩伯晉了勤敏侯之後,俸祿又多了好幾百兩,府裡便自己養了個大夫隨時候命。劉雙領一去敲門,大夫屋裡的燈很快就亮了,又幾息工夫,門也開啟,三十出頭的年輕醫者一看是劉雙領親自來,頓時一激靈:“怎麼了?”
劉雙領拱拱手:“趙大夫,您快隨我來,君侯不適。”
趙景回身拎上藥箱就跟他出了門,二人一路小跑地趕到書房,謝遲正面色蒼白地躺在那兒緩神兒。
趙景撩起衣袖,上前一碰他額頭,頓時冷氣倒吸:“怎麼都燒成這樣了?!”接著又按捺住心神,趕忙搭脈。
一刻之後,謝遲服過藥再度睡下,劉雙領又悄悄溜出了書房,往正院去。
正院裡,這晚在堂屋打著地鋪值夜的是紅瓷和白釉。劉雙領一進來她們就驚醒了,同時從被窩裡爬起來:“劉公公?”
劉雙領緩了口氣:“趕緊,去和夫人說一聲,君侯病了,燒得厲害。她若方便,就去前頭瞧瞧吧!”
“……諾,我這就去!”白釉頷首福身,然而還沒提步,紅瓷就搶先一步往臥房裡走了。白釉也不好進去搶著跟她說話,一時噎在原地,暗瞪了紅瓷一眼,只得改口,“公公您坐,我給您倒個茶。”
劉雙領一瞧,呵,你們這幾波人還鬥著吶?上回君侯賞了好幾人的板子,竟不頂用?
面上客客氣氣地擺了擺手:“不了不了,君侯那邊離不了人,我這就回去。”
臥房中,葉蟬迷迷瞪瞪地醒過來,聽紅瓷稟完話剎那清醒,驀地彈坐起來:“病了?!”
好端端的,怎麼突然病了?!
她一下子擔憂不已,什麼尷尬都顧不上了。下地踩上鞋又匆匆穿衣,頭髮隨手用木釵一簪便往外跑。
書房門前,劉雙領遙遙瞅見一道身影從夜色下狂奔而來,就知道自己算準了。嘿,很久以前君侯在宮裡被扣了好些日子,挨完板子回府的時候夫人也是這樣衝出來的,夫人就是在意君侯!
不過她這個樣子,讓別人看見不好。劉雙領便立刻將屋裡屋外的其他宦官都退下了,等葉蟬衝到門口,只剩了他獨自一揖:“夫人。”
“他怎麼樣?”葉蟬邊問邊一個箭步衝進屋去,門板和牆壁咣噹一撞,正半夢半醒的謝遲猛然睜眼。
“……”葉蟬僵在門口,知道自己打擾到他了。
謝遲皺皺眉,視線恍惚了半天才看清是誰:“小蟬?怎麼了?”
“你……病了?”葉蟬定住心神朝他走去,既不想擾他休息,又實在擔心得不能不問,“怎麼樣?吃過藥沒有?為什麼突然病了?”
劉雙領識趣地不讓謝遲多費神說話,躬身回說:“君侯近來都很少吃東西。趙大夫說是飲食不調導致身子虛弱,加上日漸忙碌,暑氣也漸漸起來了,便一下子病了起來。”
葉蟬又追問:“怎麼很少吃東西?”但謝遲拽住了她的手。
劉雙領一瞧就不再多嘴,無聲地退了出去,把內室留給他們。
謝遲往床裡挪了挪,葉蟬遲疑了一下,在床邊坐了下來。他攥著她的手,用拇指一下下揉著,但好半晌都沒說話。
果然還是會想起那天的事情,果然還是會有些尷尬。不止是他,她也是。
屋裡於是安靜了半晌,葉蟬輕輕一咳:“你好好養病。”
謝遲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