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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能這樣也已經不錯了。勤敏侯這裡也是一大家子人,誰也不能要求誰捨出自己救旁人去。
胥氏和南宮氏便適可而止地告了辭,葉蟬目送她們走出院門才折回來,看看已從屏風後踱出來的謝遲:“怎麼辦?”
謝遲鎖著眉,搖搖頭:“不知道。”
這事太突然了,他一點都想不到原因。既不知情,如何幫忙?陛下聽說他在打探會怎麼想?他貿然在陛下跟前開口,會不會讓陛下怒意更甚?
“那就……不管麼?”葉蟬遲疑道,謝遲一喟:“再等等。若是大事,總會還有別的風聲。謝逢還年輕,陛下一直也拿他當小孩子看,會多幾分寬容的,咱們不必太慌。”
謝逢比他還小兩歲呢,出去體察個民情,能出什麼事?
收受賄賂?他在謝逢離開前就跟他說過要當心這個,謝逢拍著胸脯保證,他不會收地方官一個銅板。
那總不能是遊說當地駐軍跟著他謀反吧?這太扯了。再說,謝逢也沒那個心。
謝遲自問清楚謝逢的心思,也清楚謝逢的本事。他就不是個謀反的料,天賜叛軍給他他都不知道怎麼攻洛安。
可是第二天,謝逐和謝追一道來明德園敲了門。倆人身邊連個宦官都沒帶,風塵僕僕地趕過來,謝遲一問,都是從家裡硬闖出來找他的。
“你們幹什麼啊?!”謝遲一邊請他們坐一邊蹙起眉頭,謝追牙關緊咬:“父王不讓我們管謝逢,我們還真能不管他嗎?這事想想都知道他冤,他就沒那個本事!”
謝遲一怔,旋即問道:“你知道出了什麼事?到底什麼罪名?”
旁邊的謝逐一身沉嘆:“勾結駐軍,謀反!”
謝逢:“……”
屋裡的氣氛凝滯了片刻,他爆出一句:“你再說一遍?!”
謝逐揉著太陽穴,頭疼不已。暗自措辭了一番,把自己所知的經過說了。
——說之前他先強調了幾遍,自己也只是聽說。
他聽說,謝逢到了山西一帶,當地的官吏就設宴迎接了他。這沒什麼大不了,但宴席之後,駐軍的將領提出讓他到軍營看看。
“……這也沒什麼啊?”謝遲道。
既要體察民情,將士們過得好不好自也要看看。在他看來,就算將領們不提,謝逢都該主動走一趟。
“若只是去看看,當然沒什麼。可當晚,謝逢沒走。”謝逐說著就搖頭嘆氣,“據說營中當晚又設宴款待了謝逢,他和將軍們一起喝得大醉。席上說了些……說了些大逆不道的話。”
謝遲心頭一緊:“謝逢說的?”
“他說的還是將軍說的,就不清楚了。總之這些話被傳到了陛下耳朵裡,陛下當即就派欽差拿了人。現在幾個將軍都在刑部大牢押著,謝逢在詔獄。”
謝遲耳畔一聲嗡鳴。
詔獄,進了那地方,一旦開始動刑,謝逢就算出來也是個廢人了。
可謝遲又很快冷靜了下來。因為詔獄這兩個字的出現雖然嚇人,但此事裡最關鍵的那一環——軍營中的那些“大逆不道”的話,他們其實還是沒鬧清楚。
陛下清楚嗎?清楚多少?這大概才是關鍵。
他願意相信那些話都是將軍說的,因為謝逢實在不像那種人。可大醉之後……誰知道呢?
謝遲不敢妄作判斷,沉吟半晌,說:“我們沒辦法進詔獄打聽,對吧?”
謝逐頹然點頭:“這個節骨眼上,除非是有信得過的人在詔獄,可以替我們問問,不然誰這會兒去,大概都要捅到陛下耳朵裡。”他說著揉起了眉心,“也是無巧不成書,你猜現下咱一眾堂兄弟裡,誰在詔獄當差呢?”
謝遲並不清楚詔獄的官員變動,只聽他這口氣,也猜到了:“謝遇……?”
謝逐點頭:“咱但凡敢去,他不拿咱邀功那就不是他了。”
真讓人頭疼啊……
謝遲啞聲笑笑:“這事咱要是不管,謝逢最慘會是個什麼下場?”
他覺得好歹親緣關係放在這兒,謝逢又還那麼年輕,秋後問斬應該不至於吧?
謝逐的答案證明,秋後問斬確實是不至於:“估計會賜死吧。”
謝遲:“……”
這不管還真不行。退一萬步講,他們至少要打聽打聽。
如果打聽的結果是謝逢當真行了大逆不道之事,那他以死謝罪也活該。可若是冤案呢?
三個人大眼瞪小眼,都被這怎麼想都很荒謬的謀逆之事給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