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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感嘆皇長孫過得太累,此時聽到這種話,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麼。三人間安靜了好一會兒,他才向元晰笑道:“好,那殿下先好好讀書,讀完之後我陪殿下玩。我也可以晚出宮一會兒,好不好?”
“好!”元晰應得很明快,然後就拉著他主動坐到桌邊去了。張子適翻開書找到他先前學到的地方,餘光看見太子妃轉身離去的背影裡浸滿疲憊和落寞。
張子適搖了搖頭,定下神來專心教元晰讀書。大概是因為“一會兒可以和張大人玩”給了元晰盼頭,元晰今天讀書讀得既認真又高興。待得到了時辰,張子適也沒誆他,準時闔上了書,問他:“今天就到這兒了,殿下想玩點什麼?”
“嗯……”元晰眼睛一轉,“我們去放風箏吧!含元殿前有地方!皇爺爺說,我想放風箏的時候可以去那裡!”
——如果沒有後一句話,張子適還真不敢去。元晰這麼說,讓他放心地點了頭:“好。殿下有風箏嗎?”
“我去拿!”元晰說著就往外跑,候在外頭的宮人趕忙跟上。不過片刻,元晰就拿著幾隻風箏和線軸跑了回來,舉起來遞給張子適,“您看,哪個好?”
張子適定睛一瞧:“……這麼多?!”
元晰拿來的風箏足有七八隻,張子適蹲下身和他一起挑,發現每個都很漂亮。
這畫功,拿來做風箏可惜了。
張子適暗自嘖嘴,心下笑嘆皇宮到底是皇宮,即便他身份也不低,宮中仍時常有許多細節會令他驚訝。
他拿起一個大雁的風箏:“這個好看。”展翅飛翔的大雁,畫功精湛,單是這麼拿在手裡看都覺得氣勢凌人。
張子適凝神看著,甚至覺出了這畫師一定心氣不低。若不然單憑技藝精湛,恐怕也畫不出這樣的風姿。
元晰探過腦袋瞧了瞧,表示也喜歡,張子適便拿著這個風箏帶元晰去了含元殿前。元日大朝會在晌午時已然結束,此刻含元殿前一片安靜,別無外人,只有早春依舊寒涼的風循循吹著。
在他們把兩隻風箏都送上天的時候,太子妃帶著宮人尋了過來。她沒有走到太近,在三四丈外的地方叫宮人擱下了凳子,落座看著他們玩兒。
張子適把手裡的線軸暫且交給了宮人,去向太子妃見禮。
崔氏頷了頷首:“辛苦大人了。本宮知道大人什麼也不缺,但新春佳節,本宮還是備了兩份薄禮給大人和太傅,遲些時候會送去太傅府上,還請大人別推辭。”
張子適便沒做推辭,噙笑揖道:“多謝殿下。臣還想求殿下件事。”
崔氏淺淺一怔:“什麼事?”
張子適指了指天上:“那大雁的畫功著實是好,栩栩如生,難得一見。臣覺得這畫師不是凡類,想跟他交個朋友,可否勞殿下引薦一二?”
崔氏的神色隨著他的話而一分分滯住,然後她侷促不安地抬眸看了看天,不自在地咳了一聲:“那是本宮閒來無事畫著玩的。”
張子適:“……”
一陣冷風捲著兩片枯葉從二人間刮過,激起一陣說不出的尷尬。他僵了會兒,倉促跪地:“臣冒昧了。”
“不知者不罪,大人起來吧。”崔氏神色清淡,心底卻有莫名的喜悅在湧動著,“本宮認下大人這朋友就是,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張子適站起身,又緩了緩那股窘迫,才道,“那臣……接著去陪殿下放風箏了。”
太子妃點了點頭,由著他去。盯著地面看了一會兒,眼眶卻有點發熱。
他不知道,已經很久沒人誇過她的畫了。準確些說,已經很久沒人誇過她的才學了。
其實她也讀過很多書,在和太子成婚之前,她的學識在貴女間是數一數二的。太傅教太子讀書時,她偶爾聽到幾句,幾乎都能聽得懂。眼下若不是元晰需要太傅的身份撐腰……其實這些小孩子讀的東西,她自己來教也毫無困難。
崔氏兀自靜了一會兒,覺得這麼幹坐著太冷,便起身往回去了。宮人們緊緊地隨著她,她偏了偏頭:“給張大人的賀禮裡添兩幅本宮的畫,從本宮寢殿的箱子裡挑。”
她寢殿的箱子中,收著的都是她自己比較滿意的畫,輕易不拿出來送人。
勤敏侯府,元顯元晉趁著過年不用讀書,四處撒歡兒。
葉蟬這才感覺到這哥倆雖然平常讀書認真,但是心裡八成也沒多情願,不然他們不會玩得這麼過火。
——青釉說,這兩個一直瘋到了老爵爺那裡。老爵爺今兒個邀請了一位從前住在廣恩伯府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