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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前在父親面前會很害怕,不過是出於小孩子的直覺,可慢慢的他會越來越清楚,父親不喜歡母妃、也不管他。再遲一點他或許又會知道,他之所以這麼累,都是因為父親立不起來……
對於這麼個小孩子來說,他心裡要裝的事實在太多了。
張子適當時一時不知該說點什麼,結果歪在他懷裡的元晰突然說:“老師如果是我父親就好了。”
他驚得一下子捂住元晰的嘴,元晰愣了愣,便懂事地主動保證:“我不會亂說了。”
——這一切,他都沒法跟謝遲多說,更不敢跟太子妃多提。太子妃心裡也著實苦得很,他幾乎就沒見過太子妃氣色好的時候,可想而知她的日子有多難。
唉……
張子適一嘆,只能勸謝遲說:“既然這事你已經想辦法暫且擋了,就先這樣吧。等孩子再大一些,送進宮與太孫一道讀讀書也好。別的不說,單說我的學問……那比你尋來的普通教書先生,大概還是要強一些的。”
這一點謝遲倒是承認,苦笑著點了點頭,便不再多說。
八月份,過了中秋,採選定下來的人便進了府。兩個姑娘一個姓閔、一個姓吳,都是十六歲,和葉蟬一邊兒大。
二人在入府的次日按規矩到正院向葉蟬見禮,葉蟬跟她們實在沒什麼話說,寒暄了幾句,又留她們飲了盞茶,便叫她們回去了。
西院中,容萱正巧前幾天剛寫完新的書稿,當下處於“斷檔期”,閒得長毛。於是她聽花佩說新人進來了,按理來說她備個禮走動一二比較好時,也沒覺得太煩,點頭就說讓花佩看著備禮先送去,請她們什麼時候方便什麼時候過來坐坐便是。
是以在北邊,閔氏剛從正院回來,就見到了西院送來的賀禮。她瞧了瞧幾樣禮,意外地發現似乎還都挺講究,就壓著音問身邊的婢女:“不是說容姨娘不得寵?”
那婢女原是針線房打下手的,對府裡的事清楚得很,聽閔氏問,便說:“容姨娘是不得寵,可大公子雖在夫人名下,卻是她養著。而且夫人也仁厚,西院那邊一直沒吃什麼虧,下人們偶爾怠慢或許難免,剋扣用度可不敢。”
閔氏點了點頭,心下因為那句“夫人仁厚”而放了些心。隔壁院子裡頭的吳氏也是如此,見府裡不得寵的姨娘日子也過得去,忐忑便消去了不少,接著又聽婢女來稟說:“姨娘,府裡的侍妾來問安了。”
……還有侍妾?
吳氏怔了一怔,點頭道:“請她進來吧。”
減蘭便很快進了屋來,吳氏端坐在八仙桌邊抬眼一瞧,認出她身邊帶著的竟然是夫人身邊最得臉的青釉?
吳氏一時間心裡有點犯嘀咕,但也沒表露什麼,等減蘭見了禮,客套幾句便客客氣氣地把人送走了。接著她又等了會兒,等婢女來稟說看到減蘭離了閔氏的院子,她就出了門,去找閔氏。
吳氏比閔氏稍大那麼兩個月,閔氏一見她過來,便客客氣氣地叫了聲姐姐。
吳氏笑笑,旋即問說:“剛才那個減蘭,來你這兒了?”
閔氏點頭:“來過了,剛走。怎麼了?”
吳氏斟酌了一下言辭:“你注意到沒有……跟著她來的,是夫人身邊的青釉?”
閔氏素來不太能認人,適才還真完全沒注意。聽她這麼一說,回思了一下,點頭:“好像是……怎麼了?”
“也沒什麼,我就拿不準……府裡都說正院得寵,可你說這正院裡,是夫人真得寵呢,還是這個減蘭……”
閔氏被她說得臉色一白,好在吳氏就此收住了聲,兩個人便各自大眼瞪小眼地琢磨了起來。
府裡的正房在自己院子裡安排個侍妾把夫君的人留住,但明面上看著是夫妻和睦、生了的孩子也都歸在正房名下,這可並不稀奇。
閔氏遲疑了會兒說:“不會吧……”
吳氏盯著地面道:“會不會我不知道。反正……我只看那減蘭穿戴得都不錯,頭上的幾支釵子都是洛安剛時興起來的款兒,衣服也是新做的,用的是上好的緞子。”
她區區一個侍妾,如果不是在君侯跟前得臉,能用得上這些好東西?
正院臥房裡,葉蟬正好剛和謝遲一起用過午膳,聽說減蘭向吳氏閔氏問過安回來了,就直接把人叫了進來。
謝遲今天難得無事,躺上床打算睡一覺就去書房讀書,聽葉蟬把人叫進來問話也沒搭理。倒是減蘭一看見他在,下意識地就有點怵,死低著頭朝葉蟬福了福:“夫人。”
葉蟬坐在羅漢床上,指了指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