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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地有了腰的時候,宮裡開始了新一輪的採擇家人子。
採擇家人子向來是三年一度,主要職能有三:一是給陛下充實後宮,二是補上女官宮女的員額,三是給宗親安排婚事。但當今聖上在皇后離世後無心踏足後宮,近幾次的採選都把頭一條給免了,只給宗親賜婚,除此之外就是挑女官宮女。
葉蟬便是三年前那一次進來待選的,走了個過場就落選回了家,結果宮裡又想起了還有個廣恩伯正求賜婚,又把她給叫了回來。
說白了,上一回就是謝遲太不起眼,宮裡把他給忘了。
而這回,宮裡顯然不可能忘了他。
謝遲從宮裡出來後踟躕了大半天,最終還是跟葉蟬如實招了:“這回採選,咱們府裡也會添兩個人。這是恩賞,是陛下讓旁人知道誰親誰疏的法子,我不能說不要。入府後你看著安排,我不見就是。”
他說這話說得巨緊張,說完就小心地盯著葉蟬的神色變化,怕她生氣,更怕她哭。
然而葉蟬卻很輕鬆:“行,我知道了,明天就讓下人把住處收拾出來。都住最北邊,你看行不行?”
她回話的時候眼睛還盯著手裡的繡活,說完半晌沒得到回應才抬起頭看謝遲,然後便看到謝遲一臉的擔憂。
“……怎麼啦?”葉蟬怔了一怔,旋即反應過來,“哎你別擔心,我沒事!你都不見嘛,有什麼的?”
前有容萱後有減蘭,她對他現在算是放心了。誠然她不敢說他能幾十年如一日,可至少眼下她是不怕的。
——她現在也還很年輕很年輕呢,又剛添了個孩子。兩個人感情正深,不是誰隨隨便便就能插到他們之間的。
是以謝遲和葉蟬之間沒出什麼隔閡,不過訊息傳開後,正院裡頭還是小小地議論了一陣。
主要是青瓷那幾個,早就對減蘭橫豎不順眼。如今一聽說府裡又要添人,青瓷捏腔拿調地成心在減蘭跟前說:“哎紅瓷,採擇家人子都是清白人家的姑娘,進了府一準兒都有正經身份吧?準不能當個半主半僕的侍妾放著,你說是不是?”
紅瓷睃了眼減蘭,也提高了聲音,附和道:“那是自然,動輒就能發賣出去的侍妾,哪兒能讓好好的清白姑娘當呢?依我看這回……”
還沒說完,青釉就鐵青著臉進了屋:“說什麼呢!”
幾個人都一縮。青釉打從被葉蟬明明白白地點成了正院管事的以後,腰板兒就直了,也不怕她們幾個宮裡派過來的了,當下一點好臉色都沒給:“夫人親口說過,減蘭日後在正院就是半個主子,你們膽子倒大。”
說罷她便看向減蘭:“該罰就罰,要不回夫人一聲去,別慣她們!”
這幾個,十天半個月的不緊弦,就又不把減蘭放到眼裡了。青釉替減蘭生氣,減蘭看了看她們,倒推著青釉去了外頭:“……算了,不理她們。”
夫人肯護著她那是夫人心眼兒好,可她不敢真動正院的人,更不想到夫人跟前告狀,讓夫人覺得她惹是生非。
減蘭一直把青釉推到了自己屋裡,等進了房門,她才又開了口:“好姐姐,咱不跟她們置氣。不過我、我想求你個事……”
青釉一愣:“怎麼這麼客氣?什麼事,你說。”
減蘭便道,等兩位新的姨娘入府後,她想跟青釉借個人,白釉蘭釉都行。
青釉一時沒明白:“你要幹什麼啊?”
減蘭道:“我不是……得向兩位姨娘見禮去嗎?又不知兩位姨娘是什麼性子,有點怕。”
她怕兩位姨娘刁難她。到時候如果只有她一個,就只能硬生生熬完等回正院再請夫人做主了;可她如果帶個人同去,一來能有人幫著她報個信,二來這人說起來是夫人身邊的人,姨娘們也就不敢太過分了。
青釉一聽,覺得減蘭的擔憂有道理。她姑且應了減蘭這事,但第二天又著意在葉蟬跟前提了一嘴。
葉蟬聽出青釉是好心,在她跟前提無非是想讓她開個口,不讓減蘭去見這個禮了。可她不能開這個口。
她道:“減蘭不清楚她們的性子,我與她們也互不清楚對方的性子,剛進府時正是互相摸索的時候。減蘭去向她們見禮原是規矩,我若攔著不叫她去,你讓她們怎麼想?”
在她們眼裡,會不會覺得她這個當夫人的在給她們下馬威?成心用個地位卑微的侍妾給她們好看?
青釉旋即懂了,臉色白了一白,趕忙跪地告罪:“奴婢多嘴了……”
“沒事沒事。”葉蟬扶了她一把,“你們想著相互幫襯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