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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遲剛將盛面的空碗擱到一邊,開始吃炒菜搭米飯,聽她這麼眉飛色舞地捧陳進便一笑:“這哪是陳進聰明?這是你聰明。”
他除卻告訴她自己要開始看摺子了之外,可什麼都沒跟她說。她偏就能知道自己頭一日一定會不太適應,提前讓廚房備吃起來舒服的東西哄他。
“嘻嘻……”葉蟬眯眼咧嘴一笑,他夾了塊她喜歡的酥皮點心喂她。又跟她說:“今天的晚膳我在前頭用,就讓小廚房送這個面來。”
葉蟬被點心噎得說話有點含糊:“是要見人?只吃面嗎?”
謝遲點頭:“見謝逢。”
葉蟬的神情一滯,匆忙地又嚼了嚼,終於把那口點心給嚥了,又怔怔問:“你……要在東宮見謝逢?”
不太好吧?
她想著皇帝對謝逢的厭惡就有點怵,雖然她也心疼謝逢,但她更不願意把謝遲搭上。
謝遲倒很平靜,解釋說:“他現下是御前侍衛,出入皇宮沒什麼,不會有人時時盯著。來東宮一趟,也不會多麼惹眼。”
而且,皇帝其實知道他與謝逢私交深。那次元昕被慶郡王下毒後,謝逢還進宮回過話,皇帝也沒說什麼。
目下他一朝當了太子就不理謝逢,反倒很不對勁,還不如大大方方的。
於是在臨近傍晚時,謝逢便進了東宮。
謝遲自得封太子後,一直還沒見過他。他倒不覺得謝逢是有意疏遠,只是現下突然叫他來,他還是難免有些無所適從。
他進了東宮的大門,就被候在那兒的劉雙領親自領去了謝遲的修德殿。走進寢殿,他心底更有些說不出的不安,低著眼簾抱拳一揖:“殿下。”
“來,坐。”謝遲從羅漢床上下來,拉著他一併落座,指指桌上的打滷麵,“知道你一會兒還要去當值,讓你提前進來你肯定沒顧上吃飯。這是你嫂子那邊的小廚房備的,咱們邊吃邊說。”
謝逢的心絃被這番話鬆了下來,端起碗,稱呼就改了回去:“哥,什麼事?”
謝遲瞟了眼手邊的奏章:“我今天幫父皇看奏章,第一本就翻到了這個,給你壓下來了。你寫的?怎麼回事?”
謝逢也睇了一眼,一聲苦笑:“你怕我招惹麻煩?”
謝遲點頭:“你不怕?”
“最初也怕,現在不了。”謝逢嘆了口氣,“元昕那件事後……我想著我入殿見了陛下,陛下也沒說什麼,就很想知道他現下對我到底是怎樣的看法。這樣問安的奏章我每一旬都寫,這已經是第十一本了。”
只不過,皇帝一個字都沒有回過他。
謝遲不禁訝然。
他在讀這本奏章的時候,感受到了謝逢語氣中的忐忑謹慎,自然覺得這是頭一次試探,沒想到這竟是第十一本。
那麼……他是每一本都這樣的提心吊膽?
謝遲胸中發沉,夾了一筷子冷盤添到他碗裡:“別寫了。我知道你心裡有結,可這事……”他搖了搖頭,“父皇有父皇的苦衷。”
“我想從這件事裡走出去,我曾經也以為,我已經走出去了。元昕那件事之後,我才知道我是走不出去的。”謝逢笑意艱難,眼眶不知不覺地就紅了,“陛下見了我也沒發火,我便又覺得此事還有轉圜餘地了。我還是想去解釋,想告訴陛下我絕無異心。”
“知道。”謝遲忽而道。
這話在謝逢聽來莫名其妙。他其實是想說,陛下大概知道。
可他想了想,還是不好繞過皇帝擅自將此事戳穿,只改口道:“我知道你沒有異心。這件事……父皇確是有些固執了。”
謝逢沒有說話,謝遲抬眼瞧了瞧他,鄭重道:“你的苦我都明白,來日我會把該還給你的都還給你。你若信我,就安心等著,不要再讓自己更難過了。”
但謝逢搖了搖頭:“不,你不明白。”他頹然一喟,“其實現在爵位對我來說,不那麼重要了。我便是一直當御前侍衛,日子也能過得下去。”
他說著又笑了一笑:“我更在意洗脫這罪名。這罪名於我而言,就像夢魘一樣。我只想陛下信我,哪怕他信了卻不能公諸於世都不要緊。”
這件事已經纏繞了他五年,令他頹喪,使他迷茫。他一度懷疑聖賢書裡那些忠君之言究竟值不值得一信,好在他最終將自己從那種質疑裡拖了出來。
他現在只能逼著自己近乎愚蠢地去相信,這件事一定會有結果。
陛下是明君,陛下不會讓他不明不白的過一輩子。
後宅,吳氏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