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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不到您啊。”謝宜的語氣軟軟的,望一望門外,又看向她,“您在看什麼?”
崔氏垂眸給她理了理衣服,平淡地笑說:“沒看什麼,閒來無事隨處瞧瞧罷了。”
謝宜點著頭“哦”了一聲,又道:“可是外面好熱,我們回去吧!”
崔氏一哂,便牽著她的手往府中走去。
她心底沉鬱地一嘆。
罷了,她何必在這裡看呢?其實他就算回來了,也不可能在進宮的途中停下來見她。
其實就算他回來了,他們之間也不該、不能再有任何交集。
“我們去睡一會兒,然後娘陪你練字。”她低下頭向謝宜溫聲道。
謝宜點點頭:“嗯!”
謝宜一直在照著那個人留下的字帖練字,如今的字跡雖還稚嫩,但字形上也已有兩三分的像了。
所以崔氏在看到她的字時,總會有點著魔,她會忍不住地一再尋覓那些細枝末節的相似。找到一點,心裡就會有一陣狂喜。
她覺得自己在自欺欺人,又或算是一種飲鴆止渴。
彈指間,洛安入了秋。容萱在臨近中秋的時候又交了一本稿子,心情十分舒爽。
加上宮裡本就錦衣玉食,她能花錢的地方比在府裡時少了很多,她一時甚至有一種賤兮兮的“哎,賺了這麼多錢都花不出去啊——”的心情。
可是,錦衣夜行實在沒什麼意思,尤其是在她體會過包養小鮮肉的奢侈感之後——雖然她也沒幹什麼吧,可是卓寧確實很會伺候人,知道如何逗她開心,她那陣子著實神清氣爽。
所以拿到錢後悶了幾天,處於完結斷檔期的容萱便有點忍不住地想花錢了。但她不太好跟別人分享,自己花錢又不知道乾點啥。她便打聽了一番,諮詢了一遍宮裡有什麼娛樂專案,最後叫了歌舞姬來看歌舞。
啊,漂亮的小姐姐真是人間瑰寶!
不過這年頭建築的隔音著實不太好,是以在容萱驕奢淫逸的同時,大半個東宮後宅基本都聽見歌舞聲了。葉蟬詢問後覺得自己也找到了個新樂趣,就跟青釉說改天也傳來宜春殿試試,青釉說用不著改天,現下去教坊司遞話就成。
不遠處的另一方院子裡,吳氏聽著歌樂聲,覺得整個人都浸在冰窖之中。
什麼叫同人不同命?這就是。
她不敢跟太子妃比,但是容良媛跟她一樣不得寵,卻也過得逍遙自在。宮中女眷可以傳歌舞姬解悶兒的事她一早就知道,可她付不起這個錢。
容良媛卻想傳就傳了。
吳氏心裡難受,低頭看看家裡送來的那封信,心裡更難受。
幾個月前,家裡聽說了太子殿下在遴選東宮官的事,想讓她走動一二,把她弟弟弄進來。吳氏最初不想幫這個忙,因為她知道兩位殿下為先前的事已經對她很不滿了,單從這個孺子的位子就能看出來。
可她架不住家中一而再地磨,思來想去,覺得太子這邊她使不上勁兒,只能想轍跟吏部走動。
最終,她找了幾個據說在吏部有門路的宦官,花了重金去疏通人脈。結果呢?她低估了宮中的人心險惡,被那些宦官狠狠地坑了一筆,什麼事也沒辦成。
她這個身份辦這種事,連查那些人是誰都不敢,啞巴虧也只好硬吞下去。
而她花的那筆錢,是她最後的一點兒積蓄。那筆錢給出去之後,她就一直過得節衣縮食。
可如今,家裡卻在怪她辦不成事,信裡一口一個嫁出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吳氏心裡自然既難過又不服,數次想提筆反駁,卻又不知從何駁起。最後,她頹然地栽在了床上。
她很想給自己找一條出路,掙脫目下的窘境,但她不知該怎麼做。
東宮官的事,她沒幫家裡時,沒有讓她的境遇更好,嘗試著幫忙而沒幫成,又讓她心裡更難受。
她覺得自己好像陷入了一個很混亂的境地,怎麼做都不對,想摸索出路也摸索不到。
她當初或許該見一見那個想來見她的宮女?
聽身邊的人說,那宮女生得極美,來拜見她的原由並不難想。
她當時拒絕,是因為太子的心全在太子妃身上,旁人沒有機會。可現下想來,她突然後悔了。
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機率,可假若那宮女真的得寵了呢?是不是也能分一杯羹?
吳氏躊躇良久,最後終於叫人往那宮女那邊走了一趟。片刻後卻聽說,那宮女目下被調去了宜春殿,不在先前的地方當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