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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澈低低“嗯”了一聲算作回應,待行完針,才沒好氣地道:“放心,不會因為跟你這種小屁孩見氣而傷了你師姐的身子。”
“你!”沈辰又要發火,但眼角收進虛弱的呂姵,怒氣瞬時偃旗息鼓,他走到榻邊,小心翼翼地去握呂姵乾枯的手,“師姐,我們不要這個孩子吧……我們去戰場……我知道你擔心他,若你真心所願,辰兒也願助你們殺了主人,然後我們再一起逃到其他地方去,好不好?”
呂姵在陳澈行針時,心神已定,她回握住沈辰的手,輕聲哄他:“辰兒,你乖,聽師姐的話,你同陳澈即刻便去戰場,你去助他一臂之力,若實在不行,便帶他離開。陳澈,你去看看皇帝還是否有救,若皇帝能救回來,那周國總不至於那麼快落在楊堅手中。”
“我若走了……”陳澈皺眉,無法繼續言說。
“我知道自己這樣,上不了戰場了,即使去了,也是添亂,”呂姵輕輕喘了一口氣,“你們去幫他,總不能讓他孤立無援……我同這孩子,都聽天由命吧……”
陳澈還未說話,沈辰便已斷然拒絕:“我一刻都不會離開你的!”
“辰兒……”呂姵捉起他的手,義正言辭,“除非你想看我即刻就死……”
沈辰雙眸圓睜,牙齒緊咬,半晌發出一聲低吼,將手從呂姵手中抽出,轉身而去。呂姵又求助地看向陳澈,陳澈眉間緊鎖,半晌才閉了雙眸:“我臨出發前會將你所有脈案交給醫館裡最好的大夫,並將你可能發生的情況以及應對之法儘量做完全的交待……但是,你自己得心志堅定……”
陳澈話未說完,院中忽然傳來鴿子翅膀撲騰之聲,剛好行到院中的沈辰逮住鴿子,取出信紙,待一讀過,便又是神色大變,急聲喚道:“陳澈你出來!”
陳澈大步行出,待一看信上內容,也是面色蒼白,同沈辰對視一眼,逐漸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堅決。
“出什麼事了?”見門外久久沒有動靜,呂姵心被高高吊起,擔憂不已,忍不住出聲問道。
陳澈扶額,只覺心痛難忍。一瞬後,他放下手,藏起滿腹心緒,對沈辰施了個眼色,而後一邊往屋裡走一邊道:“你真該好好管管你這個師弟,竟然想讓我在這節骨眼上,醫治一隻受傷的鴿子。”
呂姵揪起眉頭,本能覺得情況不妙,沈辰雖然有孩子氣的一面,卻絕對不至於在事關生死的此刻去關心一隻鴿子……必然又是有什麼訊息傳來,而他們想瞞住她。
可她還沒來得及詢問,陳澈一隻銀針扎來,呂姵霎時眼前昏黑一片,失去了意識。
再睜眼時,是在顛簸的馬車上,呂姵在壓抑不住的嘔吐的衝動中醒過來,捂住胸口開始乾嘔,文娘匆匆遞來一個銅盆,但她除了幾口酸水,什麼也沒能吐出來。她本能地摸了摸肚子,孩子還在,那他們這是……
她看著文娘,後者面色蒼白,眼神閃躲,陳澈卻從馬車外進來,伸手想去把她的脈,卻被她避了開來。她凝視著他,直截了當地問:“宇文允出什麼事了?”
陳澈轉開視線,深深吸了口氣才道:“皇帝突然駕崩,王爺同楊堅各自擁兵,在北境展開決戰,但是……”
在他的停頓中,呂姵清晰地聽見了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她深深的閉眼,開口方知聲音嘶啞:“楊堅畢竟在朝堂軍中都紮根多年……若沒有皇帝暗中相幫,多少人敢站在宇文允這位新秀身邊?”
陳澈不語,就是預設了。
呂姵抬頭,將到了眼眶邊的眼淚憋了回去,又問陳澈:“他來信準備讓你們把我弄哪兒去?方薄雲那裡?”
“嗯……”
“讓辰兒調頭,我們去北境。”
“不行!”陳澈斷然拒絕,“北境太危險了,你身體又是如此,去了不僅幫不上忙,還會添亂,何況你腹中……”
“何況我腹中是宇文允唯一的骨血……你們如何覺得失了他,我和我腹中孩子能活得下去?”呂姵冷冷彎起唇角,“我是幫不上太多忙,你和辰兒卻可以。我沒有什麼血脈觀念,我只知道,若真要死,那我必定要同他死在一起。”
在馬的長嘶中,馬車猝然停下,沈辰開啟車簾,怒喝道:“師姐你怕是瘋了!”
可他剛進車廂,呂姵便已迅即地從頭上拔下金簪,抵在喉口,冷聲道:“去北境!”
沈辰瞳仁收縮,這幾年,他早已長成翩翩公子,稚氣盡褪,個子更是拔的極高,如今稍一冷顏,哪裡還見當初那個撒嬌少年的頑皮模樣。他冷冷看著呂姵:“你說我們能幫上忙,那若我同陳澈都不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