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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淵一臉無辜:“與我何干?”
“還不是你把她拉來攙和這事的!”
“……”裴淵無言以對。
在長安君府宅了那麼久,這是易姜頭一回出門。馬車速度很快,所以特別顛簸,她簡直不敢放鬆全身力氣坐下去,怕屁股被顛散架了。悄悄瞥一眼趙重驕,他倒是坐得穩當。
印象裡趙重驕頂多有點超出少年的狡詐,大多數時候還是和顏悅色的。雖然他的和顏悅色總讓人覺得沒安好心,但像今天這樣難以遮擋的憤怒還是頭一回見。
照理說向齊國求救不是有出路了嗎?他這麼生氣做什麼?易姜心裡盤算著,提心吊膽。
也不知過了多久,馬車終於停下,結束了她痛苦的乘車經歷。她拖著僵硬的雙腿跳下車,抬頭一看,眼前一座巍峨的城門,四周都是衛兵。
“走吧。”趙重驕率先開路。
進了門往裡是長長的一條通道,中央開闊,四面高牆塔樓,前方還有一道城門。等再進入這道門,易姜呆了——廣場開闊,兩排黑甲盔帽計程車兵持斧鉞而立,道寬且長,往前是三道雕欄石階,其上是赫赫殿宇。
原來剛才那不是城門,是宮門啊!
趙重驕一路都沒說什麼話,帶著易姜朝前走,所過處衣袂翩翩的侍女、三三兩兩的內侍,甚至有衣冠肅整的官員,無不停步向他見禮,他卻一概不予理會。
過了主道,轉了個彎,拐上了一道迴廊,前方的殿門已經能看到。一個素衣內侍快步迎上前來,向趙重驕見禮:“見過長安君,長安君可是要求見太后?”
趙重驕哼了一聲:“不見太后難道見你麼?”
內侍訕笑:“長安君說的是,只是太后正在見左師大人。”
“觸龍來了?”趙重驕一手揪著衣襬,忿忿道:“我知道那老東西要說些什麼。”
內侍嚇得不敢作聲,小心翼翼退開了去。
易姜覺得“觸龍”這個名字十分熟悉,想了半天才想起來以前學過一篇課文叫《觸龍說趙太后》,一下如同醍醐灌頂。
秦國攻趙,趙求助齊國,齊國提出條件,除非趙國送趙太后幼子入齊為質,否則絕不發兵來援。趙太后不肯送子入齊,觸龍諫言,最終成行。
那個人質不就是長安君嘛!
不一會兒,殿門裡走出個老者,頭髮花白,拄著柺杖,腳步緩慢。內侍扶著他往宮門口送,他從廊下經過,看到了趙重驕,臉色一下變得有點尷尬,顫巍巍地見了個禮。
趙重驕笑得人畜無害:“左師前來,想必已經勸動母后送我入齊了吧?”
觸龍嘆息著搖了搖頭:“老朽已經盡力,太后卻依舊不肯退讓半分,只好作罷。”
易姜皺眉,什麼意思?觸龍說趙太后不是說動了嗎?怎麼他說沒成功呢?我讀書少,你可別騙我啊!
然而眼前老人的模樣,半分不像在騙人。
易姜忽然想起“負荊請罪”的事,終於意識到什麼。
這裡的歷史好像跟她所知道的有點不太一樣……
☆、修養七
趙重驕聽了觸龍的話似乎有些得意,拂袖轉身,示意易姜隨自己走。
易姜邊走邊回頭去看觸龍的背影,恨不得上前扒著他雙肩一頓猛搖:“大哥你有照著課文裡的那樣說嗎?是不是勸的時候沒走心啊!”
可惜腳下已經進了殿門。
殿中青銅雅器,垂簾懸帳。趙太后側臥在榻上,玄色深衣肅穆莊重,隔著嫋嫋香菸看不清楚模樣。
易姜這段時間跟裴淵討論儒家禮儀之道,暗中學習了許多,行禮姿態是沒問題了。然而趙重驕根本沒給她時間見禮,徑自快步上前,在太后榻邊跪坐下來。
“還是母后好,沒有真將我送去齊國做人質。”
趙太后的聲音很輕緩:“但是這樣也救不了趙國了。”
趙重驕連忙握住她手:“母后這話如何說得?姐姐貴為燕王后,為何不向燕國求救?燕國絕對不會要求我去做人質,何須向齊國低頭?”
趙太后搖頭:“燕王后是你姐姐,可燕國做主的不是你姐姐。燕王不願意相助,趙國的盟友就只剩下齊國。我雖拒絕了觸龍,但總覺得不是滋味啊。”
趙重驕抿緊唇,緩緩伏在趙太后膝頭,像只溫順的小羊:“母后難道還是要送我走麼?”
“吾兒……”趙太后微微坐起,探出身子,露出脂粉未施的臉。
她居然還很年輕,看著頂多三十多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