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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匹報信的快馬進了院子,揚起一陣塵土,在陽光照射下纖塵可見。易姜從那陣塵土後方徒步走來,沒有帶隨從,捂著口鼻腳步匆匆地進了廳堂,早有驛館裡的官員點頭哈腰地恭迎上前。她擺了擺手,徑自朝魏無忌走來。
“你這是來替秦王傳話的?”
易姜抬了一下手:“進屋說。”
魏無忌跟著她進了屋中,尚未站定便道:“秦王這模樣,看來我這次是白走一趟了。”
易姜道:“秦王不會讓別人從自己這裡討了便宜,他已表過態,同意可以,但魏國要以數座城池作為聘禮,並且婚後我不僅要留在秦國,還有諸多苛刻條件,只怕到時候你寧願他不同意。”
秦王的意思是這樁婚姻既然是奔著結盟而定,那麼易姜就該全意心向秦國,婚後信陵君夫人的身份應當用來刺探魏國國情和左右魏國走向,而不是為魏國謀利益的存在。
易姜早猜到這個結果,與秦王合作,無外乎與虎謀皮。
“不過眼下婚事最大的阻礙倒不是秦王,”易姜從袖中取出一份帛書遞給他:“魏王送信秦王,說已為你定好姻緣,是你自己擅作主張來秦國求親,算不得數,秦王自然不好回覆你什麼。”
魏無忌連忙接過帛書看了一遍,後面果然加蓋了魏國王印。他莫名其妙:“怎麼會這樣?”
易姜在案後坐下,拿了他擺放在桌案上的鳳形青玉佩把玩著:“聽說公西吾現在人在魏國。”
魏無忌臉上頓時有了怒色:“原來如此,難怪王兄忽然插手我的婚事!”
公西吾知道魏王與他兄弟不和是他的軟肋,他行事向來直達目的,最擅長掐人七寸。
“看來我一直都會錯意了,他這麼急著阻止我娶你,分明就是對你有情。”魏無忌臉上少有的添了抹陰鬱:“公西吾這樣的人居然也會動情,真是叫我刮目相看。”
易姜扯了扯嘴角:“他的心思誰也猜不透,誰知道是為什麼。”
魏無忌深深嘆了口氣,垂下頭去:“雖恨公西吾慫恿,可王兄這般不信任我,也是可恨。”
他恍然記起許多往事,因為父王寵愛他這個么子,從小王兄就對他心存防範。成年後他有了自己的勢力,更是愈演愈烈,甚至好幾次都遊走在被罷黜和被謀害的邊緣。
他招攬門客不像他國公子那樣要求門客只對自己忠心,反而要求他們對魏國忠心;他不止一次替魏國領軍抗敵,手上卻從不把持一分兵權;他多年不娶妻,怕聯結了權貴勢力更加惹王兄懷疑,現在卻願意將自己的婚姻拿出來為魏國的將來做一點拼搏……
這麼多年他從未做過什麼對不住魏國的地方,王兄卻從未真心待過他。世道太過不公,而這是王室公子們的宿命。
易姜看了看他頹唐的模樣,放下那塊玉佩:“如果真的是公西吾插手的,那你我應該都被他盯上了。”
魏無忌心緒一收,立時抬頭:“你放心,我答應過你的事一定盡力做到,絕對不會讓他發現無憂。”說著出門去喚侍從,吩咐即刻啟程回國。
易姜若有所思,如今就看韓國的訊息,如果這次她能助秦王得到韓國,那麼根基就能牢靠,無憂也就能回到她身邊了。
入秋時,白起率領大軍叩開韓國邊境大門,裴淵開始勸說少鳩隨自己離開。他已經向公西吾告假半載了,再這麼拖下去,這個官可以不用做了。
少鳩的為人他清楚的很,她是個將墨家理念貫徹入骨髓的弟子,最不喜征戰殺伐,可待在秦國這種地方,以後多的是這樣的事,所以就連易姜都建議她走也不叫人意外了。
少鳩板著臉不回應,這段時日她一直待在房中不願出門,就連一日三餐都是息嫦送過來的。此刻她就在房裡忙前忙後地收拾屋子,好像非得這麼忙才能讓她心情好點一樣。
裴淵扒著門不敢靠近,弱弱地道:“我知道你不好受,可是事已至此,多想無益。”
少鳩轉頭瞪了他一眼,忽然找出包袱開始收拾衣物。
裴淵見狀心中一喜:“你決定跟我走了?”
“呸!”少鳩恨恨道:“果然你也是這副毫不關心的樣子,那裡可是我們的家鄉,你不就在齊國做了幾天官,連故土也不認了!”她隨手將包袱往肩頭一甩就朝門口走,“我要回去幫韓國守城。”
裴淵連忙拉住她:“那麼危險,你不要命了?”
“與你何干?”
“我不讓你去!”
少鳩平常能輕易擺脫他,弄不好還能將他給制住,這會兒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