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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馬加鞭,疾馳送信,很快便將回復交到公西吾手中,但他人並不在齊國,而是在魏國都城大梁。
魏無忌故意將七分說到了十成,自稱易姜已經答應他,婚事勢在必行,不勞他這個“外人”操心。
夜幕初降,趁著往來人少,驛站的僕役正在灑掃院落,清水澆在牆角的花草上,淋淋漓漓地濺到了他的窗邊。
天成了灰藍色,卷著半邊透亮的微雲鋪蓋下來,四周安靜,應該叫人心定神安,他卻壓制不住自己的欲求。
果然,男人在問女人討利益時,首先考慮的便是佔有和婚姻。他將寫滿字跡的絹布緊緊捏在手心裡,倒像是在揪著他自己的心。
原來他是外人,只消一步,此後與她便再無瓜葛。
也許魏無忌是體貼她,懂得她的需求,比他這種只會傷她心要好許多,所以她才會接受。也許只是出於秦魏聯盟所需,公事公辦的一場聯姻,她才會接受。
他都明白,卻無法接受。嫉妒這種情緒陌生難言,但一出現他就明白這是什麼。
是強烈的佔有慾。即使她明明白白地說了恩斷義絕的話,即使明白自己傷了她,再難挽回她的心意,他還是存著這份佔有慾。
他心中所求都很宏遠飄渺,觸及不到,並非切身所繫,卻依舊不棄不捨。而易姜是切身所繫的那個,又豈能輕言割捨。
若真的只差一步就徹底失去,那這一步也絕對不能讓他們走下去。
他將帛書引了燈頭火燒掉,整衣出門,叫來聃虧:“備車,我去見魏王。”
“公西吾人在魏國?”易姜從秦王宮裡回府,剛登上車,接到東郭淮遞來的線報。
東郭淮點頭:“暗中去的,恐怕有段時日了,一定是早就知曉信陵君來秦的事。”
易姜點點頭,不動聲色地坐入車中,心中卻暗暗焦急。
魏無忌此刻不在府中坐鎮,公西吾又是個眼觀八方的人,倘若讓他知道了無憂的存在……
她揉了揉眉心,擔憂了一路。然而夏日到了,她乘的是敞座豎傘的銅車,當街而過,又得擺出肅然的顏色,不得有半分情緒寫在臉上。
兩側百姓全都俯首拜倒,站著的人便顯得尤為矚目。易姜目光瞄見道旁站著個男子,牽著匹馬,一襲黑衣,大約是為了遮擋灰塵,抬袖遮了口鼻,只露出一雙眼睛。
他的視線與易姜撞上,原本停下的腳步動了起來,翻身上馬,扯了扯韁繩離去。
易姜陡然回神,視線追著他扭轉過頭去,“趙……”口中的話生生頓住,那人的背影已經消失在塵煙裡。
她連忙叫停,讓東郭淮去追他,如果沒有看錯,那應該就是趙重驕。
☆、第77章 修養七六
晚上吃飯時東郭淮才回來,一進門就朝易姜搖了搖頭,人沒有追到。
易姜頓時沒了食慾。
自從來到秦國,她一直派人在找趙重驕,不想他做傻事,平白送了性命,可一直沒有結果。
如果今天這人真是他,那就是他自己不願與她相認了。
也是,她已經是秦國相國,與他成了仇家,他怎麼還會來認自己呢?只怕他這輩子都不會再想見自己了。
另一邊,魏無忌也是糾結的很。
他出身兵家,不擅長遣詞造句,對著給秦王的上疏抓耳撓腮,真恨不得屈原還在世才好。本來聽說裴淵還在秦國,想請他幫個忙,但一打聽他已經在齊國做官,還是公西吾舉薦的,頓時打消了念頭。
想起來,那日離開相府時遇到他,還平白無故被他哀怨地瞪了一眼。魏無忌想到這個比他還哀怨,以往易姜帶著他在魏國住過許久,好歹相識一場,怎麼求娶易姜這事竟弄得跟搶了他的人似的?
魏無忌嘆氣,繼續絞盡腦汁,這事不能寫的聲情並茂,而是要寫的大義凜然,純粹從利益出發,秦王才有可能點頭。
終於寫好文書遞了上去,秦王卻許久沒有回覆。
近來總有從韓國邊境趕回來的快馬在驛館換馬入宮,每次馬蹄聲響起都是在提醒著魏無忌將來魏國的危機,讓他心如火煎。
他不甘心,又接連催了幾次,給秦國官員的好處也塞了不少,可沒有得到秦王新的回覆,秦王也沒有表示過要接見他的意思。有時候追問急了,下面的官員敷衍一句:“戰事當前,容後再議。”
魏無忌心漸漸冷了下來,一早起身又在驛館等著訊息,侍從稟報說秦相到訪。
他收拾心神,揚起笑臉迎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