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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從巫術中脫胎而出。而在這天前,還會有不少人,死於那些純粹碰運氣的“治療”手法。若真如此,她為什麼不能打著巫醫的旗號,真正救一些人呢?
就如那孩童,明明是癲癇,卻要吃符定魂,喝白狗血。若是沒被她碰上,說不定已經死在巫醫手中了。而自己只是針艾一番,開了些方子,就把人救了回來。許偃眼中的感激,和兩千年後的病人家屬又有何區別?
她是個醫生,擅長的也只有醫術,既然必須在這個世界安身立命,她還是希望能夠繼續從醫的。哪怕要打著巫醫的名頭。
這還是巫苓第一次提起將來的打算。田恆皺了皺眉:“鄭府不好嗎?”
雖然他也覺得那鄭公孫軟弱,石執事奸猾,但是鄭府沒有其他巫者,安頓下來應當不難。誰料巫苓卻沒這打算。當個遊巫?以她本事,給人看病確實不是大事,但行走高門,與權貴周旋,可就不簡單了。
“我不想只待在一處,早晚有一日,要去別國看看。”楚子苓目中沒有閃避。做為個醫生,還是手裡沒有足夠藥材的醫生。行萬里路,治萬民疾,才是最好的選擇。她現在留在楚國,只是因為剛剛來到這個世界,還不清楚應當遵守的法則。但等她熟悉這個世界後,勢必要到其他地方走走的。就如眼前這男人,四海為家,憑本事過活。
只是她的醫術,必然比不上對方的劍術實用,可能要走的更艱難些。
田恆沒有作答。別看這女人平素沉穩老練,到了這時,就顯得不經事了。遊巫當然有,楚國尤多,但個個都是男子。她一個連楚語都不通的女子,憑什麼去做遊巫?
但是那女子的眼睛是亮的。不似那些深宅之中,圍著夫君打轉的姬妾,即明又亮,沒有絲毫陰霾。
這清澈,他並不想打破。
過了片刻,田恆哼了一聲:“那就多學幾國言語吧。”
楚子苓不由苦笑。這年頭的發音,可比後世複雜多了,她語言天賦要是能再強點就好了。看來行醫的事情,還要多加準備才行。
車子晃晃悠悠,沒過多久,就回到了鄭府。看著那熟悉的院牆,楚子苓不由鬆了口氣。這才小半個月時間,鄭府對她的意義就有了些不同。
然而她以為的“平安歸來”,卻在鄭府掀起了軒然大波。
“公孫,還是少用些飯吧。喘疾方愈,可不能留下病根。”坐在夫君身旁,密姬柔聲勸道。
都一天了,公孫還沒吃什麼東西呢。聽下人說,昨夜又半宿沒睡,這樣折騰,豈不又要生出病來?
看著案上滿滿珍饈,鄭黑肱卻生不出半絲胃口。他派去打探的人,都被許府打發了回來,對方亦沒有放人的意思。也不知巫苓在許府過的如何?心有牽掛,如何下嚥?
正想揮袖讓密姬退下,外面跌跌撞撞跑來個親隨:“公孫!大巫回來了!”
“什麼?”鄭黑肱豁然起身,連履都未穿,大步跑了出去。巫苓竟然回來了!她果真還是願回來的!
眼見公孫赤足奔了出去,密姬手中竹簞跌落在地,白白米粒,灑了滿地。
“巫苓!”等鄭黑肱真正出院相迎時,已穿上了從人奉上的鞋履,總算全了體面。不過滿臉喜色,遮也遮擋不住。
“公孫,這兩日可還安好?”見病人這麼高興,楚子苓也微笑致意。有人關心的感覺,總是不壞。
“好!好!”鄭黑肱激動的連說兩遍,突然又想起什麼,急道,“巫苓呢?可受了委屈?”
“許大夫和善,我在許府過得不差。”楚子苓說“大夫”的時候,還是有點彆扭。現在這時代,“大夫”真是官職,可不是醫生的代稱。
她說的漫不經心,鄭黑肱卻感動的淚都快流下來了。許偃如此禮遇,她仍願歸來,豈不是真心待他?又有幾個女子,能如她一般,不計較自家質子身份?
“巫苓……”
鄭黑肱剛想說什麼,身後就傳來一陣爽朗笑聲,石淳大步走來:“回來就好!能得右御高看,實乃幸事,吾等還以為大巫要另謀高就了。”
說著,石淳還瞪了鄭黑肱一眼。也是怕自家公孫說出什麼荒唐話,他才一路小跑趕了過來。身為公孫,哪有出門恭迎巫者的道理?公孫真是見到這女子就昏頭!
石淳說的熱情,楚子苓聽到“大巫”二字,心頭卻一沉,淡淡道:“公孫病還未好,豈能輕易離去?”
這話聽在兩人耳中,又有不同。鄭黑肱覺得備受看重,愈發欣喜。而石淳微微皺眉,這話是什麼意思?巫苓還真有離去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