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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眾人心心所念的君侯!
國佐和高固都哽咽跪倒,向著君上行禮。就像風吹倒了黍杆,所有人都拜伏在地,只要君上無礙,之前的敗仗似乎也不算什麼了。
看著行禮的眾人,齊侯一時也說不出話來,下了馬車,親自扶起了兩位上卿,長嘆道:“寡人輕敵,大敗兵潰,實在是愧對諸君。”
大戰之後能直言認錯,已是難能可貴,高固立刻道:“都怪中軍疲弱,若換了下臣,定能殺破晉營!”
這話現在齊侯是聽不得了,只擺了擺手。一旁國佐卻道:“君上在外數日,還是當好好歇息才是。等大巫佔得兇吉,再動兵不遲。”
“大巫?”齊侯一怔,他隨軍帶著的幾位巫祝都還在嗎?這幾人戰前明明佔出了大勝,卻落得此等慘象,還能相信?
國佐立刻閃身,指向立在後面的楚子苓:“正是此大巫!若非這田氏家巫收攏步卒,在此處紮營,吾等也不會這麼快聚起殘兵。大巫方才還佔得君上無恙,果真靈驗!”
齊侯雙眼一亮,看向那黑衣烏髮的年輕女子,她也是田氏的?難怪田恆能尋到自己!
“有賞!定要重賞!”齊侯立刻道。
君侯一諾千金,這“重賞”豈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得的?然而楚子苓在拜謝時卻控制不住的走了神,她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從後面車上下來的御者。三日未見,那人下巴上長滿了雜須,也看不出臉色如何,但是鎧甲上下血汙遍佈,連頭盔都沒了蹤影,額上還有傷痕。當初帶走的十乘戰車,如今也所剩無幾,哪還有昂揚氣勢?他傷到了嗎?可有休息?這場大潰,身處潰軍正中,他又是花了何等力氣,才逃出重圍,又尋到了齊侯的?
楚子苓只覺心頭劇痛,簡直說不出話來,哪裡還能顧得上什麼封賞?
見過了禮,齊侯自然要去大帳,身為在場的唯一巫者,楚子苓也被迫跟了上去。在她身後幾步外,極為熟悉的腳步聲跟在後方,不疾不徐,也聽不出半點虛弱之意。楚子苓暗自鬆了口氣,只盼能儘快結束這場軍事會議。
☆、第113章 第一百一十三章
到了大帳; 依次入席,齊侯接過寺人遞來的巾帕,略略淨面後才道:“還剩多少戰車、兵卒?”
國佐道:“兵車還有三百二十乘; 但車右、弓手損傷不少,步卒則有四萬; 還有些牛車輜重。”
之前大戰,就算能搶回珍貴的戰車,車上甲士也未必都能活命。原本一車三人,現在只剩下兩人甚至一人,戰力就要大打折扣。步卒更多; 則是因為之前大潰,不少人都臨陣脫逃了; 加之營壘中留守的役徒多隨大巫後撤; 倒是保住了不少。
只是這些人,又能頂什麼用處?兩軍交戰,還是要看車上君子、甲士的手段; 這些步卒倒要耗費不少糧草,反而累贅。
齊侯面色也沉了下來:“如今被晉軍包圍; 要如何才能返回國中?”
這可是他們如今面對的最大問題。就算逢醜父當時沒被識破; 到了晉壘; 見到郤克; 哪還不知這“齊侯”是旁人頂替?沒能捉到自己; 郤克會如何施為?如今敵人尚有千乘; 齊軍只剩下三百餘乘; 如何能敵?
高固立刻道:“下臣願帥左軍衝鋒,殺出血路!”
一盤國佐卻搖了搖頭:“突圍容易,斷後卻難。若是晉軍執意要追,我軍糧秣不足,怕不能擋。”
營壘被襲,糧秣不知失了多少,怎能支撐數萬大軍?就算衝出了重圍,敵人只要銜尾追上,怕也能耗死這支殘兵。
這是老成之言,高固卻勃然大怒:“那某留下斷後!”
血勇在戰前或有奇效,到的此刻,不過是莽撞。國佐不由皺眉,出聲反駁,兩位上卿轉眼吵作一團。
齊侯只覺頭痛無比,呵斥道:“口舌之爭,有何用處?不拘誰人,只要能想出突圍之法,儘管說來!”
大帳之中,還有不少卿士,然而諸人面面相覷,這等危局,似乎只有議和盟誓為上了?
正在此刻,一人突然開口:“敢問君上,之前是如何脫身的?”
這話就如一道驚雷,劈在了眾人頭上。是啊,君上是如何從晉軍的圍堵中脫逃的?竟然毫髮無損。然而這樣的問題,又豈是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出口的?
他是如何脫身?不過就是讓車右扮作自己,倉皇出逃。這樣的話,齊侯怎可能言明?不由又羞又惱,想要訓斥那無禮之人。誰料抬頭望去,齊侯卻發現問話的,正是之前營救自己的田恆。當時輕車出逃,旁人可能還不知道,田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