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術懷有熱忱。
蛇打七寸,周霽佑無論對事還是對人,情緒不爽利時,一向都思維敏銳,言辭狠辣。
聰明人點到即止,李興凱收到警告,頭低下去,老實了。
到一個岔路,一行人分開前往不同方向的出口,乘公交的,坐地鐵的,還有一個自駕的,捎上兩個順道的姑娘,去往停車場。
直至走到臨近西門的公交站點,周霽佑和沈飛白之間始終未有一句交流。
他膚色不算白,也不算黑,是那種增一分減一分都會有失味道的小麥色。臺裡的化妝師曾說,以欣賞男人的角度來看,他現在的膚色剛剛好,但如果能夠再白一點,會更上鏡。
曾經,有個人也說:沈老頭故意的吧,他在你名字後面加一個“白”字,是不是嫌你黑啊?
扯了扯嘴角,她又說:不過你真要白一點,應該不醜。
在她眼裡,他這樣的,醜;沈恪那樣的,才好看。
363路公交遲遲未到,他透過鴨舌帽的帽簷垂眸看她,頭上蒸出的汗都被捂蓋在帽子裡,粘膩,溼濡,頭腦熱得發脹。
他把帽子摘下來,汗溼的短髮不自然地塌塌著,他抬手順了順,雖然看不見,但他知道效果不大。
同在等363路的一個周霽佑的女學生一直悄悄關注他,見狀,遞給他一張紙巾。
他一頓,看她一眼:“謝謝。”
女孩眼睛亮亮的:“你聲音真好聽,主持人的聲音都這麼好聽嗎?”
他無言,重新戴上帽子,餘光裡,意外發現另一側一道意味不明的寡淡目光。
偏眸,周霽佑在看他。
“怎麼?”
她微一勾唇:“到飯點了,我請客。”
Chapter 21
車廂擁擠,艱難挪向中段,定位環已一隻不剩。
沈飛白手臂一抓,輕鬆摸到上方扶手。
周霽佑本想傾身扶住近旁一隻椅背,奈何人和人之間的縫隙太窄,她插不進去。
同樣是抬臂抓扶手,她整隻手臂都處於抻直狀態,而旁邊那人,手肘自然彎折,看上去一點不費事。
身高在那兒,不能比。
前面有車搶道,公交突然來了一個急剎,周霽佑手臂晃悠著往前一撲,鼻尖一下磕在他硬邦邦的臂膀,疼得鼻樑骨像要壓斷。
手覆在上面輕揉,轉瞬間公交提速,手還沒抓穩,身體隨慣性猛地後仰。
腰間迅速壓上一隻掌心,一撈,一帶,將她攬至一個充滿男性氣息的胸膛。
“站穩了。”伴隨著周圍乘客的投訴抱怨,低沉的一聲叮嚀響在她頭頂上方。
她左手還放在鼻樑上,仰面微瞪:“把你手拿開。”
他牢牢抓著扶手,垂眸確認:“你自己可以?”
她想翻白眼,忍住了:“當然。”
黑眸沉思著,卻不放,依舊將她撈在懷裡。
近旁有人看,周霽佑不好大聲,可心裡實在是惱。顧不上鼻樑痛,只能用中指上還勾著遮陽傘套繩的那隻手去扯他,扯不動,小臂肌肉都是繃緊的,明顯使了力氣抗衡阻撓。
憤懣之下呼吸加重,益發察覺出他身體的熱度——滾燙的,即使在空調車裡也緩解不下的,與腰側滲透裙子傳至肌膚的那抹觸感相差無幾的熱度。
如果目光可以殺人,他一定早死了千百次。無奈的是,沒有用,他就像是穿了金鐘罩鐵布衫,堅硬得刀槍不入。
她抬眸怒視,對上他鴨舌帽帽簷下的一雙眼睛,深黑,沉靜,看不清情緒。
她被他盯得心慌,竟先敗下陣來,頭撇開,渾身都僵硬。
這樣的依靠彷彿沒有盡頭,完全不知四周空間何時才能疏散,何時才能找到機會遠離。
視線越過他肩膀一側,那個和他們一起上車的女學生眼眸明亮地杵在近旁笑眯眯看她,好似親眼證實了究竟是親哥哥還是情哥哥。
煩。
她再次仰頭,他正平視窗外,不知在想什麼。
“喂。”
聞言,他稍稍轉過脖子,下頜一低,看向她。
“我說請客,你別是誤會了吧?”不然,他現在的行為如何解釋?厚顏功力根本就是又升級了。
沈飛白不說話,她當他在預設,立刻拉下臉,輕嗤:“你還真能聯想。”
“是你想多了。”他看著她,平靜地說。
周霽佑眉心一蹙,眼神轉為質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