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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了她,一本正經地繼續:“誰會願意天天給你做飯呀。”
周霽佑哼地一笑,垂著眼簾搖搖頭。
雷諾可不明所以:“姐,你傻了?有什麼好笑的,你該哭的好麼。”
周霽佑掰下一塊菠蘿包送嘴裡,慢慢咀嚼,沒說話,唇邊一朵笑花始終旖旎盛放。
“完了完了,姐,你真傻啦?”雷諾可跳下椅子,立在桌邊傾身過來摸她額頭。
周霽佑輕輕一下打她手背,“幹什麼。”
雷諾可傻得可愛:“看你是不是發燒。”
周霽佑好笑地看她一眼:“吃你的吧。”
再三確定她其實很正常之後,小姑娘終於放心坐回椅子上。
驟雪初霽,冬陽刺破雲層。
她只安靜了幾秒鐘,又開始嘮嘮叨叨:“前幾天有一個會做飯的哥哥來家裡,我有替你留意哦,可是人家有女朋友。我還和他爭辯,說他女朋友肯定沒你好看。唉,我得自我反省。”
“反省什麼?”周霽佑聽得津津有味。
雷諾可又是一聲嘆息:“你老欺負我,我幹嘛在人前誇你。”
周霽佑應對自如:“你都不願在人前誇我,我幹嘛要為你準備早餐。別吃了,都是我的。”
“……”
三日後,雷諾可被雷安接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將簡訊裡三言兩語說不清的新仇舊恨添油加醋地說出來,謀求一個撒嬌的機會。
雷安和楊芸被她吐不完的苦水折磨得哭笑不得,雷安面容一肅,喊了兩聲停,問她:“爸爸交給你的任務呢,彙報一下。”
楊芸有事先聽他提起,並未露出驚訝。
雷諾可偎依母親懷裡,如實稟報:“老爸,我在的幾天,沒有人去家裡找我姐,也沒人約我姐出門。”
雷安和楊芸對視一眼:“你怎麼看?”
楊芸說:“一定是你想多了。小佑只是突然有那樣一個念頭出現,不一定真的就已經存在這樣一個人。”
雷諾可聽不太懂,左看看,右看看。
雷安朝沙發上一靠,也分不清那天突來的直覺是對是錯。他未開口再討論,而是指著茶几上方擺放的兩瓶五糧液,無可奈何地說:“這個小白,瞎花錢。”
楊芸斜睨他:“得了吧。我不給你錢買酒喝,人家給你送來兩瓶好酒,你心裡指不定怎麼樂呢。”、
雷安:“你看你冤枉我了吧。他送來好幾天了,我有開啟喝過嗎?”
楊芸:“演,接著演。做給我看的,我還不知道你。”
看父母拌嘴,雷諾可在一旁偷笑不止。
***
新學期伊始,導師開會時,提到四月份即將在皖南舉辦的當代寫實油畫學術研討會,行程不長,只有三天,可自願隨他一同前往。
周霽佑考慮到畫室的工作,有些心動,但未立即報名。
會後,眾人陸續離席,周霽佑走在最後,被梁賢安叫住。
她停下腳,禮貌問:“老師,有事嗎?”
梁賢安笑了笑:“大家都想趁此機會出門放鬆一下,順便見見國內油畫界的泰山北斗們,你不想嗎?”
“想。”周霽佑說:“距離四月份還早,我想把其他事情先安排好再做決定。”
梁賢安搖頭嘆笑:“我現在帶的所有學生裡,就數你做事太有計劃。”
周霽佑一向思維敏銳,但此刻,她有點糊塗:“老師是覺得好還是不好?”
梁賢安只要一揚眉就會在額頭露出三道紋,他剃著平頭,戴一副小框圓眼鏡,沒什麼架子,說話很和藹:“你過得舒服愜意,那當然就是好;你覺得疲憊無力,那自然就是不好。好與不好可不是旁人說的算的,要問你自己。”
周霽佑點頭,揚唇微笑:“那我還是過得挺舒坦的。”
當天晚上和沈飛白一起吃飯時,她由衷說:“我覺得和你比起來,我不算是一個特別有規劃的人。”
沈飛白安靜喝了一口湯,眼簾輕垂,視線落在碗口,莞爾:“你怎麼看出我有規劃?”
周霽佑單手捏筷,手臂搭在桌沿,看著他說:“你一直在一步步實現你的目標不是麼。”
考中傳媒、進央視……以及,追到她。
在她眼裡,一個持之以恆的人對待目標是明確且執著的。但她不是,她迄今為止唯一堅持過的就只有回北京這一件事。
回了之後反倒不再有任何念頭,包括和他在一起,都只是被動承受下的逐漸順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