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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霽佑指了家路邊還在營業的蛋糕房,說:“陪我進去把明天早餐買了。”
她繞玻璃櫃挑選雷諾可愛吃的甜品,想到什麼,也沒看他,手裡拿著塑膠夾,取出一塊櫻桃芝士蛋糕,問:“你過年回去,沈老頭對你態度有變化嗎?”
沈飛白沒說話,目光靜靜凝視她側臉。
她把芝士蛋糕放於鋪著一層薄紙的托盤裡,偏頭與他對視:“我沒別的意思,就只是問問。”
“沒有變化,還是冷眼相對。”
他沒有告訴她,沈國安叫他去書房談過一次話,他要求他回集團做事,他沒有答應。依照沈國安那天的暴怒程度,他們之間的關係幾乎已經走到無法調和的邊緣。
“哦。”周霽佑挪動腳步,開啟旁邊另一個玻璃板,塑膠夾伸進去,“你什麼感想?”
語氣自然,彷彿又是隨口問問。
但沈飛白很清楚,她的每一句,都是因為真的在意才會多此一問。
“就當我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吧,我沒什麼感想。”他嗓音平靜,語調如一條直線。
周霽佑剛夾起一塊菠蘿包,手一鬆,夾子也跟著一鬆,菠蘿包掉落在展示櫃內的盤子邊緣。
她不得不再一次扭頭看著他:“沈飛白,你這樣不對。”她很嚴肅。
立在櫃檯的兩名店員嘀嘀咕咕地在閒聊,不時朝他們這邊望一眼。
周霽佑一隻手捏在托盤一端,另一隻手握著塑膠夾的活動端,身體全部側轉,面向他。
“我從來不認為我忘恩負義,你也不要這樣想。”
她說得很慢,好像是在告誡他,又好像是想安慰他。
“如果可以選擇,這種所謂的收養,我寧可不要。”
她想起蔣茹慧,想起這些年來,她硬生生撕碎了她對母親的所有幻想。
原以為失去父親,至少她還有母親,到頭來,卻不過是她年幼時的異想天開。
潛意識裡,她始終存有一種近乎冷酷的猜想,她的母親蔣茹慧當年主動接她去沈家,一定不是因為愛她,就像,沈國安主動撫養非親非故的沈飛白兄妹,一定也不是出於憐憫之心。
前者,尚且未浮現蛛絲馬跡;後者……
那夜在中央電視塔,他說:你對‘好生活’的定義是什麼?只要有錢有身份,就甘心做一顆受人利用的棋子?
她震驚且疑惑,他如何會知道?
但她當時隻字不問,哪怕現在突然又憶起,她也並不想提及。
上次不問,是因為她自己在往前看;這次不問,是因為她希望他也能往前看。
唯有拋卻枷鎖,方能自救解脫。
沈飛白之前一直沉默,在她說完“寧可不要”之後,隨即接話,他說:“我要。”
清楚乾脆的兩個字,把周霽佑砸得腦袋一懵。
然而緊接著的下一句,卻令她一下子回神。
“你也得要。”他難得用強迫霸道的口吻命令她。
周霽佑保持靜默,心臟突突跳動,她似乎能猜到他想表達的意思,但她剛想動腦筋深入,卻猛然自行放棄——她不要依靠猜測,她要他親口表述。
她耐心等待,目光靜然,欲求寫在眼裡。
沈飛白讀懂了她眼神裡的期待,神情沉靜且專注,默了默,加上她想聽的一句:“我們都不要,如何能遇見?”
他們都不要,如何能遇見?
在之後短暫的幾秒鐘裡,周霽佑迅速問自己一個問題:如果可以選擇,你希望和他遇見嗎?
答案是如此肯定。
希望。
但凡愛了,和他有關的所有舊時光都已變得柔軟。
Chapter 46
洋洋灑灑的雪籽迎來今年冬季遲到的一場大雪。
早上起床,透過窗戶往下望,世界一片銀白。雷諾可興奮又激動,吵著叫著吃過早餐下樓堆雪人。
周霽佑用小奶鍋熱上一鍋牛奶,一人一杯。
雷諾可邊喝牛奶,邊吃蛋糕,吃著吃著問題來了:“姐,這你什麼時候買的?”
周霽佑撒謊眼睛都不眨:“你沒來之前。”
“……”
她差點忍不住吐出來,愣愣看著周霽佑也在吃,漸漸才反應過來,被騙了。
“你怎麼老欺負我。”她癟嘴不開心,恨恨說,“姐,你這個樣子是找不到我爸那樣的老公的。”
見她掀眼瞼望過來,雷諾可以為震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