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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那一點感觸慢慢、慢慢地消退下去。
他在她耳畔下的面板上親了一下,“乖,睡吧。”
而後,她身體上方的壓力瞬間離開。
沈飛白重新躺平,睜眼看著虛空,一隻手臂枕在頸後,想著和陳雪陽的合租問題,想著去哪裡為他找一個新室友。
一片沉寂中,身旁傳來周霽佑壓抑許久才逐漸吐露的聲音:“你給我等著。”好似醞釀了一場仇恨。
他偏頭,不能理解:“等什麼?”
周霽佑意味不明地哼笑一聲,說:“總之你等著就是了。”
他挑了挑眉,沒說話。
***
儘管央視明文規定不能走穴,但其實很多主持人、播音員以及其他工作人員都會以各種名義在外接私活。畢竟,單靠不高不低的那點收入,遠達不到在短時間內買車置房的水平。
對於沈飛白而言,買車倒是其次,主要是房子。
他沒告訴周霽佑最後一次福利分房的機會沒能爭取到。以後,不會再有福利房,都將改成住房公積金的形式。
有同事牽線也給他介紹過外活兒,但,考慮到目前正處於業務上升期,節目質量的重要性應擺在第一位,他婉言謝絕了。
況且,他又是那種無論在任何一個階段做任何一件事都一心一意的人,目前的心思集中在正業,接私活完全不在考慮範圍。
同意搬過來,很大一部分原因,就像周霽佑之前說的,把租房的錢省下來,還車貸就夠了。買車的事先推後,現在的首要任務是買房。把租房的錢省下來,攢首付。
下午先是節目組內部召開一個選題會議,然後播音組又進行了每週固定的業務研討。
播音主任是老一輩的一位“國臉”,他提出兩個播音主持過程中有可能會遇到的特殊情況讓大家探討。
這種你來我往、積極發言的場合,沈飛白一向是沉默的典範。
他含笑聽著,手裡轉一支鋼筆,派克的,用了很多年,保養得好,筆身依然如同嶄新。
旁邊一位晚間新聞的同事看了眼他花式轉筆的樣子,腦袋湊過來,壓低聲音說:“我聽說頻道要改版了。”
鋼筆收攏在指縫間,他望著前方,沒吭聲。
同事好奇:“從03年開辦至今已經先後經歷了五次改版,不知道第六次會變成什麼樣兒。”
他深邃的眼眸不經意地眯了一下:“什麼時候?”
同事思忖著預測:“唔……估計下半年。”
晚上週霽佑有課,沈飛白下班後直接回到出租房。
陳雪陽不在家,他簡單做了一份一人餐,吃過後進房整理資料。
這一忙,時間不知不覺走得飛快。
陳雪陽回來時已過九點,外面乒乒乓乓一連串雜響。
沈飛白開門走出去,陳雪陽蹲在廚房撿掉落在地的一套行動式餐具,聽到腳步聲,抬頭。
“你回來了。”鐵製筷子滾得遠,他移動兩步才夠到,嘴上笑,“你看我笨手笨腳的,真要命。”
“要出差?”沈飛白站在門口。
“對,明天一早就走。甲流h1n1爆發,近期有關它的新聞肯定都是頭條。”
沈飛白說:“你自己當心點。”
男人之間的關心只在意會,不在言傳。陳雪陽揚眉笑了笑,未作回應。
他像一根彈簧似的起身站直,開啟壁櫥拿出一包泡麵,又找出一個大碗放水龍頭下衝了衝,邊撕包裝邊略有遲疑地說:“飛白,有一件事我一直沒好意思跟你說。”
沈飛白:“有件事……”
兩人幾乎同時,陳雪陽音調高,且語速快,沈飛白才吐三個字便適時停頓。
“你剛說什麼?”陳雪陽扭頭問。
沈飛白:“沒事,你先說。”
陳雪陽嘆了口氣,拿著裝面的大碗到熱水瓶旁邊倒水,“其實是這樣,我們一年半的租期不是快到了麼,曹越那邊,房東又把房租漲了,兩個人分開租住不划算,我們就想幹脆住一起得了。”
聯想到最近曹越來家裡的頻率,沈飛白問道:“她搬過來?”
“……不是。”陳雪陽找了個盤子蓋上,轉身背靠老舊的流理臺,面含歉意,“她又另了一間,我和她一起搬過去。”
沈飛白一聲低笑。
陳雪陽鬧不清楚狀況,看他不像生氣,但又不知他笑什麼,“我這幾天一直在臺裡打聽有沒有人要租房,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