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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車站,去機場。”
司機從車內鏡中看她:“哪個機場?駱崗還是新橋?”
周霽佑低頭看了眼昨晚用手機搜尋的資訊,透過網狀隔板對著駕駛室補充:“新橋國際機場,麻煩了。”
沈飛白坐後排右側,側過頭看著她,若有所思。
車子穩穩當當地行駛上路。
周霽佑坐左側,輕瞥他一眼,鎮定自若:“老師有作業,我得趕回去完成。”
09年,全國鐵路第六次大提速才只進行兩年,京滬線尚未開通,合肥至北京乘火車最快也要十多個小時。
她趕時間,等不及。
可,她哪裡有一點著急忙慌的樣子,自始至終都未曾表露不說,此刻也表現得淡然無事,絲毫不顯焦慮。
很多時候,沈飛白以為已經快要看到她的全部,可忽如其來的一件事,又會再次重新整理她在他心裡的認知。
她就像一壺烈酒,喝得太猛容易醉,需要慢慢品酌。越品,香味越濃,濃到最後,甚至會捨不得喝。
他現在就有點捨不得,捨不得她默默無聲地遷就他。
回到北京已是四個多小時之後。
他送她回家,在她支起畫架畫畫的時候去超市買了新鮮蔬菜儲存,然後,他回臺裡銷假,加班處理落下的工作。
租期還剩最後三天,陳雪陽等他回來後才開始搬家。
一年半前住進來時,一個行李箱外加一個紙盒就是全部家當,如今搬走,打電話找來一輛拉私活的小麵包,大大小小的雜物佔據一整個後備箱,就連車後座也全部佔滿。
沈飛白來回上下,幫忙搬運。
結束後,曹越先上車,陳雪陽臨拉車門前,再三確認:“你真不用我過來幫你?”
“不用,我東西沒你多,一個人就行。”
“那好吧。”陳雪陽和他碰了碰拳,“有空一起吃飯啊,把你女朋友也叫上。”
沈飛白點頭含笑:“好。”
獨自回去,從客廳到廚房一路亂七八糟,像遭遇小偷洗劫。
沈飛白整理好自己的物品,一間挨一間打掃乾淨,清理出數不盡的垃圾。
忙完後,他洗了個澡,毛巾搭在脖子上走出來時,看到周霽佑發的簡訊。
【我借來一輛車,把地址發過來,明天我去接你。】
他一低頭,頭髮上的水珠順勢滴落,在手機螢幕上砸下一朵晶瑩的小水花。
他用指腹抹除,坐在床邊,一隻手展開毛巾一端擦拭短髮,一隻手撥出電話。
很快便接通。
“就知道你會打過來。”周霽佑在那邊胸有成竹,聲音裡夾雜愉悅。
沈飛白挑眉不語。
“你想問我借的誰車對嗎?”她自問自答,故意賣關子,“怎麼辦,不想告訴你。”
他莞爾。
翌日上午,周霽佑開著借來的奧迪在立交橋上下錯匝口,兜來兜去好半天,千辛萬苦終於找到正確地點。
把車端正停在樓下,她長長吁口氣。
手心浸出一層薄汗,她考到駕照後就沒上過路,中間時隔三年,不緊張是假的。
她抽一張紙巾把手擦乾從車上下來,走進單元樓。
明明是豔陽天,卻因為樓層結構問題,陽光無法照射,樓道格外陰暗。
他住的地方,她一次也未曾來過,如今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她叩響防盜門上的拉環,褪漆的鐵質門板,響聲沉悶。
她聽見屋內的走動,不出幾秒,裡面那扇木門便人為地朝內敞開,他隔著防盜門站屋內,為她開門。
馬上搬家,也就不用來回換鞋了。
每走動一步,她就會不動聲色地多打量一眼。
條件不算差,和蝸居地下室的一部分人比,真的已經足夠好,但和沈宅比,如若前者是皇宮,那麼後者便是草廬。
轉念間,她好像又在心裡輕輕吁了口氣。
對他更加放心。
他生活物品的確不多,兩個人一起搬兩次就搬完了。主要是陽臺那些綠植,小點的還好攜帶,吊蘭那種絲絲條條垂落的,最為棘手。
周霽佑最後一咬牙,直接垛在車後座,把它那些綠絲絛像綻開的裙裾一樣散落在坐墊上。
“你坐後面扶著點,別給它倒了。”她行事利索,一條腿跨進車裡,不放心,又把頭探出門外,視線越過車頂仔細叮囑。
沈飛白目光落在流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