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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
那是他感到最無力的一段時間,比之後幾年追不到她更無力,因為……他無能為力,一絲一毫也幫不了她。
直到有一天,他看到沈恪明明就在一牆之外,可他卻什麼也不做,就只是像個透明人一樣站在外面。
她走出來,他跟上去,他本想上前,沈恪卻裝成剛到家的樣子,從角落裡出來,於是,換他退回牆角里去。
沈恪若無其事,她則開門見山:我們談談。
談談……
他無意聽牆腳,可,就在他欲要離開時,卻忽然聽到自己的名字,聽到沈恪的隱憂,聽到……他和妹妹是老爺子用來牽制他們的兩顆棋子。
老爺子試圖利用他們兄妹令她和沈恪產生危機,藉此迫使他們因地位不保而學會臣服。
沈恪慢慢低頭了,她也慢慢察覺到了。
她說:你要和我劃清界限是麼。
沈恪:小鬼,你暫時先乖一點,別讓我為難。
她說:原來我讓你為難麼。
沈恪:我不是這個意思。
她說:那你是什麼意思。
沈恪:你忘了,我告訴過你我想要什麼。
她笑:那你知道我想要什麼嗎?
她說:沈恪,我們不是一路的,或許以前是,但從今天起,從現在起,我不會再跟你有任何瓜葛,你也別再說我讓你為難。
那天以後,他們的確關係漸漸淡了。他感覺到,她不再依賴沈恪,她在刻意疏遠他;他甚至看到,她私底下檢視央美的招生簡章,她想回北京。
猛然間生出一個念頭:她去哪裡,他也去哪裡。
他鼓足勇氣:其實我也想去北京,要不,我們一起?
她露出厭惡的眼神:誰要和你一起。
短短六個字,卻似千鈞重負,整顆心都被絕望吞沒。
可是,不甘心,怎麼能甘心。她形單影隻的,他怎麼能放心讓她一個人去北京。
除夕夜,他在人潮湧動的中心廣場,藉著漫天喧鬧,再次脫口:給我一個機會……讓我照顧你。
她冷嗤:你誰啊,我為什麼要讓你照顧。
不是不心灰意冷,他想過放棄,可是沒用,他放棄不了。每當浮現這個念頭,他都覺得還不如一刀殺了他。
他報名參加廣院的招生考試,他其實並沒有信心一定能考上,就是想試試,實在不行就憑文化課成績考北京其他學校。可潛意識裡,他還是希望自己可以,好像只要成功考上播音系,他就能離她的心近一點,就能因為和她父親同專業而獲得她的一點點認可和好感。
喜歡一個人的心情,他這輩子再不會為第二個人有這樣深刻的體會。
錄取結果公佈後,東窗事發,他慶幸自己是和她站在一起的,終於有機會與她共同承擔,幫她多擋一點怒火。
她和沈恪真正的決裂就是在他們頂受全部壓力的那段時間。
這一次,他是在踟躕半刻後主動跟去的。
公園湖畔,他躲在銀杏樹後。
沈恪雖然生她的氣,但剛開始是求和的口吻,他溫柔哄著她,甚至,伸手抱她。
不可否認,看見她用力推開他,他當即鬆了口氣。私心作祟,他不希望他們和好如初,有沈恪在的地方,他很怕她會和以前一樣看不到他。
幸而,她的態度十分堅決。
她說:我祈禱以後都不必再回到你們沈家,我們就當不認識。
沈恪:你再說一遍,你和誰不認識?
她說:你有勁沒勁,聽不懂人話?
沈恪:你是人麼,你就是條白眼狼。
她笑:沈恪,別一副你受傷害的表情。我對你來說根本就可有可無,你跟我在這兒矯情有意思麼。
沈恪:你說得對,沒意思,特別沒意思。你算老幾啊我跟你浪費時間。
沈恪撂下狠話便走人,沒看到她抱膝坐在銀杏樹前的石凳上哭,只有躲在樹後的他全程旁觀。
怎麼會看不出她喜歡沈恪,那麼明顯,那麼悽哀,他第一次見到她釋放軟弱。
一根菸就快要燃盡,她還沒有回來。
沈飛白在昏暗的陽臺裡看著那盆枝繁葉茂的吊蘭,他搬來的第二天,她便替他買了一個新的鐵架,白色的,做工精巧,與蔥綠的吊蘭搭配,清新中,裝飾效果更佳。
他迷濛著想,除了沈恪,還有見她為誰哭過麼。
沒有。自打那天起,他再沒見過她掉一滴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