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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子,你聽我說,我娘她歲數大了,你別和她一樣的!”
這一句還是商量,可門外的屈老太太卻在添亂,叫囂道:
“磊子,你給娘開門,我倒要問問她有沒有教養?咋地?誰家兒媳婦敢和婆婆這麼說話?”
“呸!誰家婆婆像你似的!我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攤上你這樣的!”
吵架時,語言成為了武器。如果不能說出更狠毒的話,代表你“輸”了。
葉伯亭不想“輸”,她全面開啟自己以前最不屑的潑婦罵街模式,而屈磊卻聽得脖子僵硬。
屈磊緩緩地轉過了頭,看向依舊唇槍舌劍的葉伯亭。
滿耳朵裡都灌滿了自己娘和自己媳婦隔著門的對罵,他甚至不敢鬆開葉伯亭的胳膊,因為他心裡沒底,無法預料這對兒婆媳會在之後發生些啥。
屈磊一隻大手,死死拽著猶如被“女鬼”纏身變得瘋狂的葉伯亭,另一隻大手在給自己忙活著穿衣服。
脫得太徹底,穿起來自然也費勁!
“咔嚓”一聲,夫妻倆在新婚期共同選購的“奢侈品”檯燈碎了。
這盞檯燈,花了屈磊幾個月的工資。
結婚時,屈磊笑著對葉伯亭說:“媳婦,這個就由我買吧。我什麼都給不了你,可這個由我來,讓它照亮我們一輩子。”
如今,他親手揮開手掌打碎……
第四三8章 硝煙散盡(二更)
“勞民傷財”中,一定包含了夫妻吵架這個特定情境。
錢沒了、東西沒了,可以再掙再買,可心傷了,無論過了多少年,傷過、就有痕跡,時間也許都無法治癒。
門裡門外的一對婆媳,隨著檯燈落地的脆響聲,而熄滅了熊熊燃起的戰火。
兩個人此時倒像極了一家人,全都被屈磊的行為震住了。
葉伯亭從沒見過屈磊發火也能發到這種程度。
自己嫁的這個丈夫自己知道,他性情軟和,她平時只要用商量他的口氣說話,無論他多累多乏、他都陪著笑臉,哄著、勸著、陪著,她要是來了談話的興致,他就是半夢半醒中還會“嗯嗯”的點頭答應附和。
上次把洗衣盆裡的水踢得往外溢位,淌得滿客廳都是,那時她就認為那是屈磊發脾氣的極致。
終究她還是想多了嗎?
葉伯亭也不困了,起床氣徹底歇菜兒了,她覺得自己並未真正地瞭解過屈磊,猶如沉睡中被驚醒般……
黑暗中的葉伯亭,聽著屈磊細細碎碎穿衣服的聲音,她忽然間洩了氣,無力地坐在床上,眼淚滴滴答答地掉落了下來。
怎麼了?這到底是怎麼了?到底是誰的錯?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把自己變成了剛才潑婦的模樣。
……
屈磊赤著腳、穿好了衣服褲子,在黑暗的臥室中,聽著葉伯亭不穩的呼吸聲,踩著檯燈的碎渣走了出去。
他知道她哭了,可他不想今晚去哄她,他需要時間去調整自己,不想對著她的淚眼朦朧、言不由衷。
開啟臥室的房門,客廳的燈光晃得屈磊用手擋住雙眼。
屈磊問屈老太太:“還吵嗎?吵的話,你們繼續。不吵就回屋睡覺吧,深夜了,這棟樓不是咱家的。”
屈老太太確實也被屈磊嚇住了。她自己心裡想的都是房子。怕哪天惹葉伯亭不高興再被攆出去,所以她從兒子的話中居然聽出了“一語雙關”。
再加上她自己生的兒子自己瞭解。那過日子是把好手,從小到大扯著弟弟揹著妹妹的,一分錢都不敢錯花。一根針線都用在正路上,窮人的孩子早當家說的就是她大兒子。
以前屈磊也生氣摔過門,可和這次不同。因為他第一次禍害東西。讓一個那麼細心的人摔了這麼貴的東西,屈老太太有些呆愣。
屈磊一路赤腳過臥室穿客廳,地面上留下斑駁的血跡。然後拿過軍大衣穿鞋一氣呵成,出了這個讓他無奈且疲憊的家門。
屈老太太對著地面上的血跡,兩隻手捂住嘴裡的驚叫聲。
而臥室裡正在默默流淚的葉伯亭,當聽到關門的“啪嗒”聲時,身體也隨著聲音輕顫了一下。
臥室裡沒了聲音,猶如靜止一般。
屈老太太甚至那麼愛誇張高喊的人,也啞了火,就站在那一動不動。
兩個女人、兩種身份,她們曾經用不同的方式,愛著“離家出走”的那個男人。
從夫妻間的那點兒事兒開頭。到婆媳之間隔著一道門大吵,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