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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謙禾之後。幸好連帶僕婢們也帶了十幾個,滿滿站了一船,倒也不顯得多冷清。
隔得有些遠,大家都在喊著說話,華苓便只是朝衛羿展顏一笑,示意自己看到了他。
衛羿點點頭。朱兆新在旁邊蹦彈著喊:“五哥,五哥,遊船不好玩啊,我們到河邊上那花樓去吃酒。大家都是去花樓吃酒的。”
朱兆新向來是個小霸王,被寵縱慣了的,不知從哪裡聽說了淮水兩岸花樓美伎的事,這便喊著要去耍子了。
這都是什麼混帳話!二孃幾個年紀大些的紛紛掩面,不想跟朱兆新說話。這孩子年齡還不到兩位數,怎地就這麼浪蕩呢!
衛羿喝道:“朱兆新,住口。”
朱兆新對衛羿是很敬服的,於是怏怏住了口,看得兩船的人都是笑個不住,惡人只有惡人治得了。
既然遇到了,兩家的船就也不急著劃開,就靠在一處說話。
一條小船從北面劃了下來,上面卻是王磐和王磷兩兄弟,遠遠認出了衛謝兩家懸掛在船頭的燈籠徽記,劃近了過來。
王磐在船頭拱手笑道:“岳父大人、弼公,還有謙禾兄,家父正領著家人們在前方樓中賞月吃酒,高樓之上觀此淮水、明月,別有一番滋味。良辰美景如此,家父便令磐來邀諸位,何不棄船登樓,賞玩一番?”
“如此甚好,相公有心了。”謝丞公和衛弼公朗聲而笑,便命僕役划船,隨著王家的小船往前劃了兩三百米,一座飛簷翹角、青瓦紅牆的三層八角樓出現在人們眼前。
船隻靠岸,這三家的人下的船來,王相公領著家人已經下樓迎過來了,和和樂樂一陣寒暄,又是四家齊聚一堂的場面。
王家早有準備,已經在樓中擺了酒宴,長輩們在二樓說話談天,把年輕孩子們趕在最寬敞的一樓和視野最好的三樓作耍。
王家這座臨水的木樓名叫瀾塢,名字不太起眼,但是已經有幾十年歷史了,雕樑畫棟,時時整修,維護得極好。
華苓上了樓,站在瀾塢三樓的雕花窗旁邊扶著窗沿望出去,下面是一覽無餘的繁盛淮水,上面是明月當空。
五娘六娘和王霧在一處,佔了另一個窗子說話兒。
王霧很是得意地介紹說:“年年我們家都在這處瀾塢賞月呢,這處視野好,你們看,從這裡可以把淮水上下盡收眼底。”
五娘點頭讚道:“這處風景確實好。”又快言快語地提議道:“我們來玩聯詩吧?光看月色風景也單調了些。”
王霧拍掌笑道:“好主意。只可惜霏姐姐不在金陵,不然今年我們就人齊得很了。”
二孃安慰她們道:“無事,最多兩年霏娘也就能回來了,到時候我們依舊在一塊作耍呢。”
“也是如此。”娘子們彼此相視一笑,那聖上都給太子賜婚了,等太子成了婚,王霏回來的日子也不遠了。世家向來同氣連枝,怎麼會容許皇家把王家嫡女逼在道觀裡一輩子嫁娶不得。
王家大房的庶女王雪立刻便叫侍婢們去取小鼓和綢花、紙筆等物,樂道:“這下好了,原本我們家只有幾個人在這裡,玩什麼都玩不盡興,加上你們家兄弟姐妹們就儘夠了。”
於是也不拘男女,年輕孩子們在三樓團團圍著坐了一圈,定了‘月圓’為題,一人一句聯詩。一首詩二三十句,每聯一句大家夥兒評一句,若是公認不好的就要喝酒,公認好的指一個人喝酒。
衛羿和朱兆新也佔了個位子,但朱衛兩家偏重武藝,文學上就不可能費許多心思去學了,衛羿還能勉強接上一句,朱兆新就只有瞪著眼睛幹看幹聽的份兒。
王家人是出了名的個個詩文全才,王雪、王霜、王霧,還有剛剛遊學回到金陵的王硨、王磷,每一個在詩文上的造詣居然都頗深。謝家的郎君娘子們雖然也飽讀詩書,勤學苦思,但詩才上還是被王家子隱隱壓了一頭,只有二孃、四娘和七娘堪堪撐得住場面。
不過相比起衛羿來,謝家人也算得上才華橫溢了,於是每輪過去,衛羿基本上就是墊底的,罰酒沒商量。再加上詩才最出色的一句多半落在王家,於是王家人每輪還能多讓其他三家的一個人喝酒,很快二郎、二孃、三娘都被指著喝了若干杯。
華苓苦著臉跟著接了兩句,無功無過地隨大流過去而已,終於她站起來叉腰大聲道:“我說,我說這樣不好啊,你們家的人太厲害了,玩這個不公平。”
看一眼華苓,王硨踞案執一把葵扇指著衛羿笑:“哈哈哈!衛五,謝九護著你呢,你怎麼說,還敢不敢喝,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