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心點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不止是練兒想知道,為師這兩日也一直想尋個機會,好好問一下你的打算的。”
“打算?”疑惑重複了一遍,突然,就好似醒悟了什麼。
“是的,打算。”果然,師父接下來講的話,和所預想的一般無二:“纖兒,雖然這次是因為一場意外,但你總算是又歸來了,如今塵埃落定,預備作何打算?是就此留下重新過我們師徒三人以前的日子,還是……想要再離開?”
是留下,還是再離開。
一時沉默,只是低下頭,輕輕吸口氣,又緩緩吐出,面色雖能維持的平靜如水,無奈心中卻不能。
一別經年,身在異地,雖然是日夜思念著,但總算自持,始終未曾容自己動過歸來的心思,只因明白火候未到,歸來也只能是傷人傷己,然而……
然而,等真的回來此地,真的見到了師父久違的音容笑貌,意識到再不是與練兒迢迢千里相隔,便再無法,無法拘束住自己,那一處西嶽深山中的幽靜之地,才是此世的容身之所,是更接近於家的存在……
想回家,想回家人身邊,什麼傷人傷己,管他三七二十一,難道就不能縱容自己一次別想那麼多,將來的事情留待將來再去操心?
誘惑那麼大,這念頭在腦海裡反覆叫囂著,翻來覆去的迴盪,心好似真的任性了起來,我咬牙猛的抬頭,想要留下的回答就在舌頭尖上,只需要鬆開牙關,便可輕易衝口而出。
但最終,做了一個吞嚥的動作。
嚥下去之後,我看著師父,歉然回答道:“之前,父親他被紅花鬼母傷著了腿……所以……”
或者能縱容自己任性,甚至能說服自己不顧後果不去想那麼多,但即使做到這一步,卻還是不能夠留下,雖然並非什麼一諾千金重的人物,可將心比心,我自問無法做到對那斷腿之人從此不聞不問,任其自生自滅。
他曾經滿頭大汗拉著我的手,反覆確認道,真的很快回來?我對他說,放心吧,爹。
“抱歉師父,等安頓好一切,我一定……”不知道為何急著解釋,也許心中想要解釋的物件不是別人,而恰恰就是自己:“我一定,儘快回來!”
“不急,不急。”其實昨日,在聊著與紅花鬼母相關的閒談時,師父就耳聞過一些情況,所以此時不需要申辯太多,她神色從容的撫了撫我的頭道:“為師大約也猜到了,畢竟為人子女,若這點心也沒有,那才不會是我凌慕華的徒弟。”
但隨後,話鋒一轉,她狀似隨意的嘆了一聲,道:“只是練兒那孩子,怕是要失望了……”
“練兒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小心翼翼的開了口:“她盼我能回來?”
猶豫,是因自己也不知道期待著怎麼樣的答案,怎樣的答案也是難受的,她若是盼著,我卻要令她失望……她若是不盼,那該情何以堪……
即使如此,還是希望知道,人心偏偏就是如此矛盾。
“你又不是不懂,她那性子,嘴上不說,心裡可指不定怎麼想的,依我看啊,她老不願隨我來見你,正該是盼著你回去見她呢。”
之後,這個話題沒有再繼續,再談了一些,都是無關緊要的事情,至少在我而言是如此。
臨到了老時間,師父如常的離去,所不同的是,這次,她帶著一個或者會令練兒很是失望的訊息,縱使萬般不願,但無法阻止,那根本是我的決意。
這天夜裡,一直陷入一個夢境中。
並非是什麼美夢,幸好亦不是什麼噩夢,不過是過往的一些零碎片段,夢中有夜晚和狼群,還有一個風聲始終在耳畔反覆迴響著,道:“我對你,不見,不送,直到你回來再不離開為止!給我好好的記住了!”
睜開眼時,窗外泛白,黑暗漸薄,正是破曉時分,愣愣躺在床榻上,耳中好似餘音尚存,突然就明白了,那些無言以對,其實並不是賭氣,亦不是什麼心存芥蒂。
我忘記了,而她用沉默提醒,現在的我,還沒有資格見她。
僅此而已。
☆、月宴
…
那個拂曉之後,再未曾嘗試過拜託師父帶什麼話,只偶爾從她的隻言片語中瞭解些練兒的情況,也無非就是練武打獵遊戲山林,彷彿和從前一般無二,只不過勤勉了些。
師父倒是幾乎每日都來,買藥煎藥,風雨無阻,我心中很是過意不去,床上躺了幾日便硬掙起身,即使不知方子內容,至少煎熬藥材還是懂的,對此師父先是呵斥,卻因不可能時時監督拿我也沒辦法,又發現傷勢好